,我一直在逼自己想,使劲想。可、可脑子里像灌满了浆糊,越搅越浑。外公,您是看着她长大的,蕙宁是什么样的人您最清楚,她要做的事,哪一件不是千思百虑、滴水不漏?怎会……怎会出这样的纰漏?一定是有人!有人在背后动了手脚,布了局,要陷她于不义!”
他说到这里,语气已几近失控,眼圈微微发红,却强自咬牙忍住。
吴祖卿的目光沉沉地落在温钧野脸上,眼神锐利得像要剥开皮rou,看清他内里的神魂。末了,长叹一声,又听陈轻霄在一旁点头附和,心中略略一动,开口问道:“那你呢?你可有查出什么不妥的地方?”
温钧野被他问得一滞,满腔愤懑和焦虑像是被戳破的气球,瞬间瘪了下去。
他茫然地抬起头,眼神空洞地望向吴祖卿,嘴唇翕动了几下,最终只是颓然地摇了摇头。
吴祖卿看他那副失魂落魄的样子,一股无名火“噌”地窜上心头。
“那你杵在这儿跟我喊冤有什么用?”老人家的声音陡然拔高,“天大的冤枉,也要有实打实的证据去洗刷。空口白牙,就能让刑部放人不成?”
他指着温钧野,指尖都在微微发颤:“那些病人——那些指认蕙宁下毒的病人,他们是几时病的?病起来是什么光景?可曾有大夫去诊治?这些最根本、最紧要的关节,你——亲自去问过了吗?去查过了吗?”
温钧野怔住,脸上一阵红一阵白。
吴祖卿眼里掠过一丝痛惜,语气终是缓了下来:“你这性子,粗里粗气、眼里不揉沙子,倒也罢了。可如今不是你耍性子的时候,是你得拿出担当来的时候。”
他顿了顿,又道:“我说得这些你都得细细查,连一根针一只碗都不能放过。还有,那批粥是谁最后经手?煮粥的水是哪儿来的?你都去问了吗?”
温钧野面上一阵羞愧,低声道:“……没有。”
“那你还坐在这里作甚!”吴祖卿几乎是拍案而起,“沉冤昭雪不是靠喊的,是靠你一步步去查出来的。你若不去,谁替你去?你是她的丈夫,她在狱中还撑着,不肯低头认罪,便是因为心中有你,信你能救她出去。你若辜负了这份信念,那便不是个男人了!”
温钧野眼中终于泛出几分亮光,他站在堂屋中央,额角覆着未干的汗,唇线紧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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