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屋内,仿佛经受一场酷刑,闭上眼就是蕙宁那日被带走的模样,只觉如同毒蛇啃噬着内心。
煎熬到东方天际刚泛起一丝惨淡的鱼肚白,晨光熹微,庭院的石板路上还凝结着冰冷的露水。
温钧野再也按捺不住,像一匹烈马猛地从椅子上弹起。
他胡乱套上外袍,甚至顾不上束好有些凌乱的发髻,便如离弦之箭般冲出了国公府大门。
他首先去了刑部,想求见蕙宁一面却不得法。
在街口站了一会儿,踟蹰片刻,于是径直去了吴府。
吴祖卿这几日,眉头便没有舒展开过。
原本想着小夫妻情意日笃,钧野那孩子虽是从小顽劣了一些,却到底是疼蕙宁的。
婚后这半年,他眼看着外孙女眉眼舒展了许多,与谢逢舟的过往也随风而去,钧野一贯嚣张的性子也镇定不少,心头宽慰着,以为总算没有看错。
谁知转眼竟出了这样的事,刑部的人冷不丁便登门传讯,硬生生将蕙宁带走,他只觉心口像被生生戳了一剑,连着几日疼得他夜不能寐。
吴祖卿为官多年,一向是个体面人,不惯将情绪表露于外,可这回事关外孙女,他是真的恼了,也是真的悔了。
——若是当初执意反对皇上的圣旨,设法推了这桩亲事,哪怕落个不识抬举的名头,让蕙宁找个门第清贵、知书达理的文臣子弟安稳度日,过清平日子,也许,也许一切便不至于如此。
他心头翻滚着这些念头,一面端坐厅中,目光望着门口发直,既焦急,又带着几分复杂不满。
窗外风起云涌,他却听不真切。
早春天气才暖了几日,桃花尚未全开,府中却已陷入一派萧索。
忽听门外传来脚步声,温钧野风尘仆仆闯了进来,一身锦袍沾着尘土,眼底是熬红的血丝,下巴冒出青茬,哪里还有半分昔日鲜衣怒马、顾盼神飞的公子哥模样?
他脚步未停,已拱手低声唤道:“外公。”
吴祖卿抬眼看他,眸光微沉,瞧着他,也有些怨恨和迁怒。
温钧野像是未察觉,又像是顾不得这些,径自走近几步,声音低哑却急切:“蕙宁总说,遇事要静心,要思虑周全……我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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