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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不能书信传出,亦不能接见府内亲人,所有饮食起居皆经由嬷嬷过手,连沐浴用的水也要查验叁遍,仿佛她是个潜在的巨罪之人,只等着一纸证据将她压死。
每日定时有人来问话,多是些旁敲侧击的琐碎枝节,问她施粥那日是否亲自过问药膳的方子?是否有临时更换药材?可有亲令厨房调料?甚至问她府中常用哪几家药铺,账本是否经她目阅。
好在还有一条硬规矩,审讯室内,必须至少有一位身着诰命服色的高品阶官员或手持监察令牌的御史在场,以作监督,防着有人滥用职权,屈打成招。
她一一作答,皆不慌不忙,措辞谨慎,又不失分寸,每日晨起梳洗一如往常,衣襟整齐,眼神澄澈。
嬷嬷曾低声感叹:“夫人真是镇得住。”
镇得住么?她也不知。
她只知,她不能乱。
因为温钧野在府里。
因为赵夫人和外祖父眼下的惊惧需要有人安抚。
因为整个国公府上下几十口人,都在等着她给出一个答案。
她不能倒,也不能慌。
蕙宁那边倒是一如既往的镇定,面对刑部官员或明或暗的试探与威压,她应对得滴水不漏,言辞清晰,条理分明,话语不疾不徐,连眼神也未曾慌乱半分。
任凭刑部那些老吏如何旁敲侧击、软硬兼施,她自岿然不动。
可温钧野却在国公府里几乎要按捺不住。他日日在前院踱来踱去,脚下青砖都快被磨出了印痕,一手握着刀柄,手指攥地发出“咔咔”声响。
温如飞见到他提着刀的样子,狠狠一掌拍在矮几上,恨铁不成钢地怒喝:“不长记性的东西,你难道又要像上次那样,为了你二哥一头撞进人家的网里,把自己也锁到那不见天日的大牢里去吗?一次栽倒还不够痛?这脑子是榆木疙瘩雕的不成?”
温钧野咬着牙,没说话,眉心紧锁,眼里烧着一团火,却生生被压着不肯发作。他那把刀他握得紧紧的,指节泛白。
温钧珩坐在一旁,沉稳劝道:“爹说得在理。此刻最忌冲动莽撞,意气用事非但救不了人,只会雪上加霜,将局面推向更不可收拾的境地。叁弟妹深知其中利害,也是多番劝阻你,唯恐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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