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入这种纷争,不要说你个人,整个卫家都不足以抗衡。最后解决的办法,多少用了点手段。你大概是觉得自己在靠近倚仗权力,不自觉把功利的部分放得过大,也把自己的心思想得太卑劣,反而陷入另一种极端,觉得自己没有以诚待人,罪该万死。可老夫见你,仍然是赤忱的。”
“你认为自己卑劣,正是因为不想变成权力的奴隶、功利的小人。”
她一直以来痛苦的、失望的,是自己陷在混乱的权力运行中,而又软弱地选择屈从。
她在船上所问,是不是对这样的她失望,从来不仅仅是问李羡,更多是问她自己。
苏清方的灵台似乎清明了些,“学生谨受教。”
齐松风捋了捋长须,宽慰道:“你们还年纪小,心智还在成长,遇到事情,怀疑动摇,都是很正常的事,证明自己在渐渐成熟。不像老夫这种老不死、顽固派,已经不怕开水烫了。不过有一点,不要钻牛角尖。你品性本就贞烈,要最纯粹的感情。这样的追求本身没有错,但实际可能很难有真正的无私。须知过刚易折、慧极必伤,不要对一些事情过于严苛。万事万物,大多也都是不完美的。你会慢慢找到支撑你心灵的力量,以及自己和这个世界从容相处的方式。”
苏清方被那一句“不怕开水烫”逗笑,“先生是开明之人。”
“只是多活这么些年而已。为人师者,不就是把一些经验传授下去吗?但实际最终还是要自己经历体悟。年轻的时候,都轻狂倨傲,别人的道理说得再天花乱坠,也是听不进去的。我在你们这么大的时候,不比你和临渊强,”齐松风自嘲,重新端起茶水,润了润喉咙,就着话头接着说,“牡丹花会前,临渊其实来找过老夫,要老夫收你为义女,说是皇帝逼他选妃。”
苏清方愣了一下,怔怔望向齐松风,听他继续说:“不过老夫说要他同你说清楚,你点头了老夫才会答应。他也是个倔脾气。老夫也不晓得你跟他之间具体发生了什么,不过感觉得到他憋着一口气发不出来,就死犟,准备自己把事办了。后来又趁老夫不留意,把老夫的琴偷走了。再后面的事,你应该比老夫清楚。”
万事俱备,东风却不作美,难怪李羡那样生气。他那一口气,应该是她说自己实际只是讨好他,玷辱了他的尊严。苏清方想,见齐松风放下的杯子已见底,正要给齐松风再斟满,被抬手挡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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