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人几乎都是重影的,脚步踉踉跄跄,一刀就砍在了突然走出门的那人脖子上。
他顿时酒也醒了,腿一软坐在了地上,血液顺着流过来把他的短裤浸的一片濡湿。
“啊!杀人了!!”门后一个衣衫不整的女人发出尖叫。
阮幸已经记不清这件事具体的景象了,她只记得满眼都是大红色的血,和她糊住眼睛的泪。
救护车来的时候,判定脖子上中刀的那人气管被完全切开,血堵住了喉咙,抢救无效宣告当场死亡。
这个时期正是计划生育管的最严的时候,也是严打扫黑除恶的时候,更是她荒芜内心中留下淋漓伤口的时候。
酒后行凶,故意杀人,他被判了死刑。
结果出来的那天,母亲身上穿着厚厚的棉袄,握着她冰凉的小手,拿着判决书哭的很伤心,她说,“都怪你!你惹他干什么!你要是好好的不惹他生气他怎么会杀人!”
阮幸不明白,她们……明明应该算是脱离了苦海啊?
之后的不久,因为男人的离世,她们被工厂要求搬出廉租房。
廉租房的租金是外面同样条件房屋的三分之一,女人没有正式的工作,她只是在早市和集会上帮别人摆摊卖假皮鞋。
她们根本付不起正常的租金。
在她们从廉租房搬走的那一天,母亲不告而别。
她一个人茫然的走在大马路上,有好心人觉得她可怜,把口袋里的半个烤红薯分给她吃,她狼吞虎咽的吃完后,那个好心姐姐说:“你迷路了吗?我可以送你回家。”
家……
她在那个出租屋出生,在厂里长大,那算是家吗?
可是她和妈妈已经被厂里的人赶出来了。
小女孩犹豫了半晌,说出了工厂廉租房的地址,好心姐姐把她送了回去。
她站在家属院的门口手足无措,原先的家门上已经被挂上了锁,所有的东西都被清空,没有留下一丝一毫曾经住过的痕迹,就连走廊上的血都清理的干干净净。
有个认识她的工人家属看到了她,把管理他们的主任叫了过来。
主任问工人家属,“能联系上她家人吗?”
对面为难的摇头,“她爸都吃枪子了也没见爷爷奶奶来过,估计是早就没了,她妈没手机,听她聊天时提过有个在老家种地的妈,不过今年年初时候也没了。”
主任便叹了口气,把小女孩送到了派出所。
她在派出所的长凳上睡了两天,之后又到了福利院。
从头到尾,她都极为乖巧,不哭不闹,让人看了就觉得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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