杂,往往从地上而向地下发掘,燃木炭使岩石松脆,而后在其上以冷水泼注,方能以锤、钎开凿,开凿之后还要冶炼,难且复杂。徐公、裴公,恕在下直言,河东、徐州这些人手只应增加,不应再少,能维持现在的产量已是不易了……”
裴潜面露感慨,刚要说些什么,一旁的徐庶却直接冷冰冰的问道:
“潘佐丞,本官今日不问你那么多问题,只简单问你两个问题。”
“徐公请说。”潘瑾应道。
“其一,河东、徐州两处铜矿是不是比吴、蜀两地之矿更难开采?这种难度是不是增加人手就能有所改观?”
将作监正堂内的氛围此时也已经紧张起来了。年已五旬的潘瑾还是第一次被洛阳北宫来的侍中这般问话,侍中问话等于皇帝问话,若说不紧张那是假的。他此时却只觉自己这张嘴好似黏住了一般,倒也有几分不敢开口了。
“宏议,莫要惊慌,直言即可,万事有我来顶着。”裴徽在旁轻轻拍了拍潘瑾的后背。
“是,大匠。”潘瑾稳了稳心神,开口说道:“回徐公的话,根据汉时将作监的记载来看,河东铜矿确实比益州、扬州、荆州等处铜矿开采略难些。至于人手,人越多定是越好的,尤其是具体到采掘铜矿的人手上。寻常冶炼的工序,以及砍伐木材、制作木炭都能靠周边州郡的徭役来完成……”
“我知晓了。”徐庶没有放任潘瑾的长篇大论,而是继续说道:
“第二项要问的事情,单单拿河东一郡的铜官来说,如今不是只有三千人吗?若是朝廷发派给你一万人用来挖矿,你该如何管理?”
潘瑾有些愣住了。
他从未想到过,自己被叫过来会是问这种话题。在他被裴徽带着、从各工场日常巡视的路上朝官署走过来时,却还以为皇帝遣侍中来,是要问什么盔甲、弓弩之类的,甚至还将近来出产的数字都在心中默记了几遍。
朝廷这是真要大肆炼铜了?
还增加一万个掘矿之人?
潘瑾小心应了一句:“徐公,恕在下多说几句。在下来到这将作监中当值也有二十余年了,各处铁官、铜官没说全部去过,也去过绝大多数。可以这样说,采矿掘矿乃是这天下最苦的差事!矿坑稍深一些便不见天日,不仅要烧矿、用水激发使其崩裂,还要努力凿出、背负出来。”
“徐公,寻常百姓断然做不得此事!”
徐庶与裴潜对视了一眼,不留痕迹的编了一句瞎话来:
“朝廷今年用兵大胜,在战场之上获了许多俘虏,或是可用在铜官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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