苦。
可他的苦又能与谁。
谢长期半阖眼眸,拨了拨古铜瓶探出的时花枝桠,粉团几簇,十分精雅,他却有些疲惫,连带着他看这些花都觉得喧宾夺主,张扬得过分,不如黯淡。
到了这一步,他仍是渴望那些毫无意义的人和事,哪怕他知道不该问,就这样糊弄下去就好了,至少能装出平和的样子,可他偏要撕开血淋淋的伤疤,结果谁都不好受。
他:“您还记得我的生辰是什么时候吗?”
凌君夕不记得他的生辰,但那首母亲哄孩子的歌谣他却记得,他在昆仑虚总是吹。
“是三月十一,不是什么很特殊的日子,而且我也很久没过了。”谢长期不上释然,他不想诘问,只是从前难以接受的关系恶劣,现在他觉得也就这样了,又不会塌下来。
他讨厌的是自己的喋喋不休,后悔过度暴露自我,渴望被关注、被认同,全靠外界给他输血,而他连最基本的活着都做不到,只能依靠别人。
当他问出这句话时,她也才发现,原来自己从未认可过他。
谢长期道:“你恨我们夺了凌钟默的位置,当年昆仑虚灭门有一半的原因出在他身上,是他临阵逃脱,几乎自己向楚霄敞开了大门。得不好听些,他和我那个爹有什么区别?贪生怕死、忘恩负义,何堪大任。即便我什么都没做我也付出了代价,更何况他呢?青云社不杀他都是仁慈,他有什么颜面回昆仑虚再论这个位置,凌钟默不配。”
其实这些凌君夕都知道,那时的她以为谢家真的完了,她恨谢长期不能给她想要的生活,待他撑过来守住谢家,她依旧不肯放下身段承认自己的错。
谢长期言尽于此,没什么想和她的了。
太玄阁会去审判他爹,他不会出面,还告诉她外界有些话听听就行,若再像以前那样阻挠,他估计也护不住。
是不能,还是不想,凌君夕终于明白,她的亲生儿子有多冷漠。
待到又一年开春,各地总算有零好消息,青云社逐渐与楚霄分庭抗礼,形成南北对峙局面,而中部战况胶着,南方难民逃不过来,只得临时转东,太玄阁的势头一时胜过百家。
姜听云也混在其中,他从荥阳而来,本打算继续南下,几乎是与众人反向奔走。
因为他只能在那边活下去,名门正派留不得他。
他体验了一回谢长期的境遇,高海阔好像真的没有他的容身之处,往往是走到哪里这个地方没过多久就会发生战乱,他开始怀疑自己是不是扫把星体质。
有人他已经死了,半年来毫无踪迹;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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