脑袋，再抬头时，望过来的目光含了许多温柔。南初七得对，待在这里的三个月对姜云清而言也不过弹指间，他没法感同身受，但看到吉若，就像有什么东西在火炉里滋生，正发出咧咧的声响，以至生命的那点缝隙似乎都被填平了。

他知道的，南初七从来都不是个喜欢叙旧的人。

可他第一次见到南初七，也是在雪里。

姜云清做不到从容了，他也搞不懂南初七为什么总能在一点事上打动他，或深情或潦草，到底是怜了他一回，何况南初七让心头的那场雪下了十一年。

“从前我一直觉得永远很远，但现在我很肯定，我们能有一辈子。”

这种氛围应当不适合吐露心声……或许吧。南初七咬着鱼干缓缓抬头，第一眼是姜云清，又下意识看看吉若。反应几乎瞬间，他腾出手从姜云清怀里挖出胖胖，不管它醒没醒，直接丢给吉若并下了逐客令：“妹妹出去。”

“啊？为什么？我明明很安静。”

“别逼我棍棒底下出孝女。”

“嗷。”

当南初七对上姜云清的一双眼睛，又是另一副面孔，莞尔道：“刚刚我没听清，哥哥能再一遍吗？”

姜云清便也笑，笑他故意为之，略微俯身戳戳他的额头，“迟了，过时不候。”

“拒绝我也知道。”南初七干脆把人困在双腿间，让姜云清并住膝盖，抓过他的手放在心口上，“方才哥哥爱我。”

姜云清作思考状，继而点点头，“差不多。”

接着南初七视线下移，平视姜云清胸前的兽牙项链，就这样盯了许久，忽然没头没脑地来了句：“北姑太冷，还是算了。”

嘴上冷，手却不肯松开半分力度。姜云清懂他的言外之意，这时再欲拒还迎大概不是南初七想要的回答。不知是谁满足了谁，姜云清有些莽撞地，往下坐上了他的腿，南初七反而不疾不徐起来，一边还能抽手推开碍事的火炉。

“待会就热了。”

姜云清得没错，有地龙根本不冷，确实很热，比往常任何一次都要热。

南初七的心思郁结之症立马见好，每日不知有多开朗，若是心情不好了，他就专门拱姜云清。

当然了，这个“拱”，真是字面意思。

都成年饶崩溃往往只在一瞬间，发现也确实是。南初七埋在姜云清胸前哭了快有两个时辰，过程太长，有些字眼听不清，但依稀猜得出他应该是把所有人都骂了一遍。

姜云清不想笑，他怕南初七也骂他。

“难道我很差劲吗？凭什么都孤立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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