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寿命有高低。又所谓取乎其上,得乎其中;取乎其中,得乎其下;取乎其下,则无所得矣。”
“我方才虽有夸大,但身为臣子,若不能从最长远的角度来思考问题,只想当下,那恐怕国祚长短,岂可闻呢?”
陆机闻言,不慌不忙地答道:“裴君之所言,那恐怕只是在皮毛。”
面对一位灼然二品,公认的王佐,陆机如此放话,顿令周围人哗然,莫非他自诩还能更深层次地论述吗?
只听陆机道:“我们谈论国祚的长短,就好像是谈论人的健康一样,延长国祚就像是诊病断疾。方才裴君所言,其实就是教化二字,听起来虽然好听,但不过是一点防微杜渐的小药。”
裴頠质疑道:“教化二字,乃是从思想根源处着手,怎么能叫做小药?”
陆机笑道:“从思想着手,听起来玄妙,但实际上却太空了,裴君方才还说要从‘有’的道理中寻找,怎么现在反而糊涂了?”
“人的思想,不能超脱人的所见所闻,都是从现实中来。管仲说,仓禀足而知礼节,衣食足而知荣辱,孟子又说,穷则独善其身,达则兼济天下。这无不说明,人的所思所想,无不因时而变,因遇而生。”
“我们说教化教化,从思想根源处着手,可人和人之间,难道仅用言语便能够触及思想吗?所谓儒家的君子之道,需要日日修身,每日三省,一刻都不能放松。可裴君方才说人生而有命,各不相同,农人不能领悟君子之道,那不就更是说,下人注定不能安分,动乱注定不能灭绝,这世上政治不就无药可救了吗?”
陆机这招借用裴頠的话术,来攻击裴頠的主张,可谓是以子之矛攻子之盾,裴頠脸色颇有些难堪,但他很快又想出另外一个论点,进行挽救说:
“我当然知道这些,但我所言者,并非是只对白衣所言,也是对清流士人所言。布衣若生动乱,往往有人趁乱世之虚,不仅不尽职剿匪,不顾忠孝之道,反而怀有非分之想,这就好比火上浇油,乱上添乱,最后害人害己啊!”
“我以此言告诫诸位清流贵种,以此取士用人,平叛戡乱,不就是上等的治国之术吗?”
陆机闻言,反而大笑道:“还是小术,这不过是治标不治本罢了!要我说,若真想让人百病不侵,还是要从根本着手。”
“什么是从根本着手?”
“就是从制度着手!”陆机掷地有声地说道,“制度乃是国家之根本,社稷之骨骼。没有制度,就没有国家,而一个国家的制度好坏,就足以决定国祚之长短。”
制度?这个词一说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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