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人。
她默默松了一口气,趁无人留意,偷偷解下发带,小心地藏进内衫。
回顾两次与他接触的情形,阿九确认自己没有失误,同时,不由自主衍生了某种认知:她变了,她有了防人之心,对曾经信任过的人也不例外。
她收起这份怅然,将白绸牢牢系在手臂,忽听严颂语调拉长道:“九……”她抬眸,与他刁钻的目光对上,短暂交汇后,他偏头看向那个人臂上,“十九?”来回打量几番,他促狭一笑,“这下子人总该到齐了,是罢?”
状似无意的话却耐人寻味,阿九怀疑严颂察觉到了前五阵是何人所破,或许他还知道更多……比如她的身份。
此人不可小觑,连生死出自他口都显得云淡风轻,“一天一夜后,若诸位还活着,巽风堂这关,算是过了。”说完,向下属使了个眼色,对方即刻会意,号令道:“想留在雪饮教的,且随我来!”
阿九毅然跟上,被严颂横臂拦住,“姑娘当真想好了?”
“严堂主对其他人也这样好心么?”言下之意是嘲讽他多管闲事。
严颂仍能保持一张笑脸,凑近她耳边,悄声道:“阿九姑娘若是磕了,伤了,亦或是……死了,恐怕我不好交代啊。”
“你认识我。”阿九肯定道,又问:“你要向谁交代?”
“活着,你就会知道。”
阿九没心思猜哑谜,嗤笑着撞开他,擦肩而过时还朝他掸了掸手臂上的数字,眉眼透着轻傲,“九,同久,承严堂主吉言。”
严颂望着她走远的背影,赶紧揉了揉酸麻的臂膀,“嘶……有意思。”无怪乎律照玄一念起意,轻易放过了她。
绕行瀑布后方,所有人被引至一个山谷,当封锁出路的巨石落地,脚下的草地都为之震颤。
灌入谷底的风往往更加猛烈,像一群被围困的野马,嘶啸着踏过岩石峭壁,冲撞数次后,它们试探出逃离的方向,一起沿渐窄的夹道穿梭,奔腾,终在未封闭的崖口得以释放。
阿九循声环视,这里叁面围合,唯一开放的一面是百丈之外的悬崖,她俨然步入了一方斗兽场,进无可进,退则粉身碎骨。
尤其见壁顶的红衣人齐整整站在高处,居高临下地审视着,已经有人觉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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