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过一整夜的雨,晨时终于放晴,屋檐落雨滴滴打在青石板。雨露昨日伴着那雨声睡了太久,今日是与楚浔一同起身的,竟还难得动手伺候他穿了回衣裳。楚浔低头瞧她葱葱玉指在自己身上生涩的翻动,觉得有趣,等看她几乎因系不好那衣带恼羞成怒,才按下她的手。
“行了,”他垂首,顺势揽她的腰,在雨露眉心清浅一吻便松开她:“再乖乖待一阵子,别乱跑。”
她看似乖乖点头,楚浔却瞧了她一息,又问了一遍:“真的无事瞒朕?”
此时说出来只会给他多添烦忧,更何况在事情没有眉目之前。林雨露还是摇了摇头,只笑道:“整日待在寝殿,能有什么事还瞒着您?就算有,也一定是好消息。”
“你欺君欺得还少?”
话是这样说,楚浔却没有生气的意思,料想她瞒不了什么大事,眼下他又挪不出空来抓狐狸尾巴,只顺着她便是。
他急着去宣政殿,没留下用早膳,走得匆忙。
圣驾自暖玉阁离开,画春打开门,放太医院来送药的宫人进来。视线汇集时,雨露瞧见她神情带着担忧,对自己微点了下头,心下立刻凉了半截,接过药碗时手微微发颤。
但既然知晓了这药被做过手脚,便也不必怕对腹中的孩子有损。
空碗落在乘盘中一声轻响,送药的人行礼退下。
殿门合上后,画春进来在她耳边悄声说:“娘娘,蹲到是哪位煎药的药侍了,那避子汤一定有问题,他极为谨慎,一点药渣都没留下。”
“那就难办了,总要知道他换得是什么药。”
雨露坐在罗汉塌上,撑着小几心下思忖。
“娘娘,不若直接叫人给他拿了,拷问一番?”
“不成,”她略感头痛,直觉现下如何都不是万全之策,“他没露出马脚,现在就去抓,打草惊蛇不说,且未必能供出幕后之人。”
“罢了,先盯紧吧,等我思虑好便亲自去见。”
画春急道:“那怎么成?”
此事有些冒险,不能再叫手下的人去,更何况这事,还要自己亲自来才放心,雨露摆摆手,趴在小几上闷声说:“去查查他宫外的家人在何处,这种事,一为利益驱使,二为家人所迫,只能我亲自去与他谈谈。”
画春本想再劝两句,见她面色不虞,又晓得她性子,只叹息着为她斟了盏清茶,便顺着她打发了自己出去,守在外殿候着。
趴在小几上的雨露好一会儿才抬头,自知晓有孕后,她总无意识地一遍遍抚过小腹,眼下事情略有眉目,才敢直面那些将为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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