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此人都称为‘空谈’,那又有谁,堪言治道?”蕙宁一字一句,慢悠悠地说着,
落在每一人耳中都清晰如珠落玉盘。
屋内地那些士子不由开始窃窃私语,静待下文。
蕙宁见状,笑了笑,又缓缓道:“我记得,《论语》有云:‘君子讷于言而敏于行。’世人常赞清议高洁,实则空谈易,践行难。诸位满口风雅,满腹文章,敢问一句——若无老臣积年之政为基,今日这茶会,这亭台楼阁,是凭几句新语便能立起的么?”
话至此处,不疾不徐,却似一把细雨入土,润而不喧。
有人抬手掩唇咳嗽,有人低头把玩茶盏,冯公子也一时语噎,没想到会被一个姑娘堵了嘴。
蕙宁此番话既不失女儿家分寸,又将温钧野之怒化为理据。
梁鹤铮目光微凝,嘴角含笑,却不语,只装作置身事外。
蕙宁步前两步,语气忽转:“小女不才,就写一首诗,送与诸位公子留做纪念。”
说罢,她略一俯身,执笔如舞。
“武功未必皆为计,清议何尝尽出知。
转语随风尤快意,偏教草草动君疑。”
梁鹤铮本倚案斜坐,闻诗已然脸色骤冷。
他向来眼高于顶,自负不将庙堂书生放在眼里。可今儿个,竟被一介妇人——还是个外嫁的国公府叁少奶奶当众驳了面子,讥了言辞。
堂堂明王世子,何曾受过这样的委屈?怎咽得下这口气?
他缓缓将酒盏放回案几,唇角勾起冷笑,笑意未及眼底,目光如箭般掠过众人,最后钉在了对面那素衣轻语的女子身上,轻蔑道:“好一个牙尖嘴利的国公府叁少奶奶。”
他话锋一转,讥诮犀利,字字带锋:“这世间若真只凭你们这些捻笔题诗的文人说了算,怕是连北境的烽烟都不知往哪儿吹。你诗里诗外,拐着弯地讽我等轻薄恣意,却不知这盛世太平,是我父王领边军、披甲血战换来的!若没有十万铁骑护边关,哪来你们满嘴风花雪月?文臣空论,纸上谈兵,能敌百万狼骑?”
这一席话如骤雨掀帘,声色俱厉。
堂前气氛骤凝,不少人已悄然放下酒盏,心下泛起嘀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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