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将自己的名字填上,就能获得一切他想要的,不论是辛西娅的爱,还是让彼此血脉真正融合的后代。
只要写上他的名字。
亵渎的低语在德里克的耳边回响,死后的痛苦换来今生的幸福,难道不值得吗?
沉沉的雨幕压得天色如夜般漆黑,天光无法穿透,神智被爱欲撕裂。
他本就这么卑劣,不是吗?
从不考虑所爱之人,自以为是地索取,自以为是地给予。
丑陋至极,傲慢至极。
昏暗至极的书房中连一盏灯都未曾点亮,蘸水的笔尖在羊皮纸上洇出了深色的墨点,无光沉郁得一如他的眼眸。
那真的是爱吗?
灵魂深处,一个冷静至极的声音在质问他。
他真的如他所想的那样深爱着自己的妻子吗?
还是像那个游侠嘲讽的那样,不过是对于一个完美符合性幻想的对象的占有欲?
如果真相不是这样的不堪,那他现在在做什么呢?
在妻子长久的处于责任感的委曲求全之下,他仍决定以自己为代价,抹去她最后一丝自由的意志?
然后告诉自己,这是因为爱。
虚伪,恶心。
德里克因这些指控抑制不住地手指痉挛,浑身神经质一般地颤抖着。
“不——不是的——”黑暗的房间中,他声音低哑而绝望地否定着这个可怖的结论。
被拆穿的愤怒席卷了他的理智,钝痛带来的嗡鸣在他的脑内回荡,德里克粗喘着把那支蘸水笔丢了出去,如同它上面附着了一个恶毒的诅咒一般死死盯着它玷污了地毯的一角。
许久之后,他长长地出了口气,一种奇妙的轻松感碾过了那些晦暗发情绪,他瘫软在了扶手椅中。
看着随着天光渐明,逐渐减弱的雨势。
他是爱辛西娅的。
他不可以这么做。
·
连日的暴雨终究在第七天结束了。
在阳光蒸腾着路面淤积的水汽形成浓雾之时,来自无冬城的医师与牧师也带着奥宾家的感激与丰厚的报酬,马车轧过泥泞的路面离开了。
那位神秘的子爵夫人有惊无险地捱过了这次来势汹汹的风寒,之前的风言风语也仿佛从没出现过一样,领民又开始感慨子爵夫妇的伉俪情深。
冒险者也随着那些流言一起离开了这个小镇。
晨光中,希娜哼着黎明圣曲改编的小调,在焦糖色的麻花辫带着金色的饰带跃动中,迈着愉快的步伐再次踏上了旅途。
贝里安在得知了子爵夫人病愈的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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