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开我!”陶希挣扎着想要甩开她的手,但清桅的力道恰到好处,既不会弄疼她,又让她无法挣脱。
“陶姐,您的伤口还没有愈合,这样激烈的情绪只会让伤口恶化。”清桅的声音依旧平静,仿佛在陈述一个再简单不过的事实。
陶希的挣扎渐渐停了下来,她抬起头,泪眼模糊看清对面的人,眸光立时一冷,“……沈清桅?怎么是你?”
“你是我负责的病人。”清桅语气平和,低头看她被针刺出血的手背。
陶希没话,看向一旁的丫鬟阿瑶,阿瑶默不作声地点点头,“姐您昨晚发烧,沈医生在这里守了您整整一夜。”
陶希闻声心中一恸,看向清桅的眼神有些晦暗不明,她正拔出她手背的吊针,又用消毒药水擦拭一遍,神情专注,丝毫不在意其他。
清桅忙完抬头看她,两人视线相撞,她微微愣了一下,才站起身淡淡开口,“好好休息,你脸上的伤只要配合治疗,会慢慢好起来。”
清桅一身白色的医生长袍站在床边,阳光打在她身上,柔软明亮,好似泛着圣洁的光。
可陶希摸到自己脸上的绷带,心里却陡然生起一股怨恨,她抬脸望着她,“沈清桅,我的脸毁了你很开心吧?”
清桅知道她刚受伤,心理和精神上打击都比较大,情绪不稳,满腔的不忿、恐慌、难过都急需一个出口。
清桅定定地看着她,摇一摇头,语气平缓,“没有,我很敬佩你。”她瞥一眼床头矮桌上被烧毁了一半的画册,顿了顿才继续,“如果是我,我可能做不到像你那样,你……很勇敢。”
陶希不曾想清桅会这样回答,冷峻的脸上一时有些松动,眉目染上一抹悲凉,垂首苦笑道,“那是因为你根本不如我爱他。”
“随你怎么想。他与你既然已经清楚了,我只想一句,以陶姐的学识与才情,能做的事情很多,也一定能收获更多的幸福,又何必陷在过去的人和事里苦苦挣扎……”
清桅完,没等陶希话,就转头对着阿瑶,“照顾好你家姐,有事随时叫我。”完转身出了病房。
病房里恢复了安静,只有窗外的风轻轻吹动窗帘,带来一丝清新的空气。陶希闭上眼睛,脸上的泪痕还未干,但她的呼吸已经平稳了许多,脑子里挥之不去的沈清桅那句苦苦挣扎。
脸上再次传来一阵刺痛,她想……她或许真的该放下了。
之后几,清桅仍旧尽心尽力每日来照看她,陶希的态度虽然不似一开始那般针锋相对,但除了病情之外,两人也几乎没有过别的什么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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