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说。
‘你们不为领养而来,对不对?’
金斯莱说这算不上什么智慧。能在夜里见到他们,已经证明了许多事。
‘为什么您总认为其他人在和您比拼智慧?’弗洛伦斯有些生气:‘难道远比他人聪明——这种天大的无聊事,能给您枯燥无聊的生活多增添一分快乐?’
‘好几分,小姐,’金斯莱矜持地整理了袖口,掸去膝盖、下摆的土灰:‘我们就在这儿谈?’
如果弗洛伦斯是个气球,她现在已经鼓起来了。
‘跟我来,两位窃贼先生。如果你们真有胆量…’
她赌气转身,弓着身子,沿墙角一溜烟往远处去。
…………
……
夜晚的孤儿院并非完全漆黑。
在白天‘隐身’的男仆们,夜里纷纷点燃了自己的‘乐趣’:烟卷,或最廉价的、压根叫不出什么正经名字的杂牌雪茄——倚或蹲在角落中,叼着它们忽明忽暗。
顺便。
这里的仆人抽不着烟斗。
并非烟斗比杂牌雪茄要昂贵,而是烟斗需要更繁琐的抽吸环境,前置条件,以及更多的‘零件’——能够泡上茶,盖着绒毯,抚摸着腿上的宠物,慢吞吞、悠哉哉揉捏掌心的烟草,让它们充分释放水分,按压进斗钵,划燃火柴,绕着峰顶染红整片草原…
以上并不属于廉价者的选择。
他们没有足够的空闲。
所以。
烟头的火焰。
在黑夜中给三只老鼠标记了‘危险点’。
弗洛伦斯轻车熟路,带他们走了一条几乎没有巡逻男仆的路线:从小门穿过另一扇小门,窄门,矮门,穿过护工的休息室,血腥腐臭的便桶室——
金斯莱难以形容这种骚臭。
不过很快。
就有更‘新鲜’的气味遮盖旧的了。
弗洛伦斯弯着腰,躲在两张盖帘背后,转身朝他们做了个‘噤声’的手势。
两张盖帘之隔。
某个女护工正睡眼惺忪地蹲在桶子上:头发剪得很短,塌鼻梁,方下巴,肚子上的肉几乎和风暴中的海浪一样陡峭层迭。
她的两双大脚分开踏在矮木架上,趾甲是痰液的黄色,分开的大脚趾畸形地朝着另一只脚拐去。
金斯莱尽量让自己关紧眼皮,不去做没有道德的事,耳畔却时不时传来低哑的‘号子’声。
类似船工们给自己打气的号子。
孤独的大脚护工也在深夜里给自己结块、发粘的事业哼着号子。
大概十分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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