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楚对方的性情,曾经那点小小的不满俱已消散殆尽,如今所有人不管派别如何,都是一团和气。他每天在衙门里熟悉本职工作,有不懂的地方,随时可以向其他人请教,有什么问题当场就能得到解答。若不是国丧,他还不能这么快就上手清吏司的职责呢。
当然,这些事他就不在妻子孙女面前提起了,他只会说笑:“我刚上任就遇上国丧,接下来百日之内都禁饮宴,可省了我们不少银子。否则,我初来乍到,岂有不宴请同僚上司的道理?这人情走礼,花费可不少呢。如今少说也能省下几百两的花销,我一想起这事儿,心里顿时就轻松许多。”
马氏噗嗤一声笑了,嗔道:“额们家还少了这点银子不成?就算明面上不能饮宴,该孝敬上司的礼,老爷以为就真能省下了?不过是换个名目,悄悄儿送到各人家里去罢咧!”
谢文载在旁道:“表嫂,就算表兄不送这个礼,别人也不敢为难他。”吴门故生早早就替恩人打点好了,上头还有陶岳盯着,岂会让海西崖因为送礼这种小事而被人穿小鞋?
马氏哂道:“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人家知恩图报,替额们打点好了关系,额们家也不能仗着昔日的情份,就给人添麻烦。该送的礼只管送出去,礼数到了,别人再跟额们为难,那才是欺负人咧。到时候你们的老朋友们要与那些人计较,才占了理儿。”
这些都是后话了。海西崖吃饱喝足,打了个哈欠。海棠很有眼色地站起了身:“爷爷累了,睡一觉吧?有什么话,等您醒来再说,也是一样的。”
谢文载起身告退,马氏服侍丈夫睡下,海棠带着人收拾了碗筷,又取了香炉来,燃起了安神香。很快,海西崖便沉沉睡去了。
他睡着了,家里其他人却不会闲着。
马氏带着孙女,又开始忙活给海西崖准备明日要带走的干粮、药丸与其他生活用品了。谢文载回了前院与陆栢年说话,不一会儿,便打发人带着二人的信件出了门。
快到傍晚的时候,派出去的人纷纷回到家中,向二老复命。海棠在正院里远远看见,猜想表叔公他们不知又得到了什么新消息。
晚饭的时候,海西崖才醒过来了。这顿饭只有他们夫妻带着孙女用,其他人都在各自的屋中用餐。海西崖还打发人给表弟传话,说饭后要过去与他们聊天。
国丧期间只能吃素斋,偏眼下已快入冬,在京城这种地界,能买到的吃食有限。马氏竭尽所能,也不过是为晚餐多备了两样新鲜菜蔬罢了,熬的补汤倒是火候很足,海西崖喝得欢喜,她却还觉得不足:“额们家刚来京城,啥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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