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一个人?”厉成锋对此心有疑虑,传闻陈嘉效只是在公众视野里清高自律,可这样寻常的夜晚,让人偶遇他独自在街头抽烟,这时候突然跑过来一只宠物狗围着他脚边打转似乎也不奇怪,好像也更合理。
陈嘉效淡淡一笑,没有表达出任何羡慕地寒暄,“我父亲住在附近。”
这让厉成锋有些失落,和郑清昱结婚以来,不管是什么时候,他很享受两人被别人放在一起谈及的那种奇妙感受。可对面是陈嘉效。厉成锋大专毕业出来打拼,和太多城市的公子哥打过交道,他们的确有丰富阅历作为谈资,那是家庭赋予他们的——不懂收敛,高高在上的优越感,一贯轻浮、俗腻,而陈嘉效自己也站在社会金字塔顶端,整个人有种不与世俗的冷漠。超越年纪的老成稳重,无畏少年的顽固任性通通在他身上里有迹可循,普通人渴望和追寻的情感、生活,他看起来无法体会,更多是一种淡然无谓的态度。
有钱人家,连维系亲情也只是一种利益交流,完全不存在几个小时前他们在郑家围桌吃饭的热闹氛围。
就陈嘉效一人,气温低迷的夜色里,他不像红尘中人。
“我们也刚从老人那里回来。”
两人不是很熟,不然厉成锋也许还会紧接着调侃他一句:赶快找一个吧,一个人多孤独。
陈嘉效黑黢黢的眼睛足够容纳头顶那片乌云,预告今晚后半夜是有雨的,郑清昱抬头看了一眼,果然没见到半颗星星。
说不到两句话,陈嘉效和厉成锋最后又谈了会儿车的事情,郑清昱电话响了一回,她走到旁边接,总觉得有双眼睛在临摹自己的后背。
电话通知明天还要开会,等郑清昱转过身,看到厉成锋在原地等自己,他脸上是藏不住心事的沉重感,浓眉皱得很紧,两个肩膀又微微耸起来了。像当初在托管班,她们一眼就看出这人肯定比自己大,猜他留过级,此刻郑清昱也忽然记起来,他比自己大了快三岁,三岁而已,满身岁月的痕迹。
陈嘉效没打招呼,走了。
郑清昱回到家,忽然不知道可以做什么,澡也洗过了,于是,慢吞吞走去厨房打开冰箱,空的,冷气被调低了。她站了许久,最后打开窗,把客厅地板拖了一遍,把抱枕、沙发套拆下来,打算明天洗。其实根本没灰,可她就是觉得该洗了。
不知不觉已经十二点半,郑清昱终于想起来睡觉,又把脸洗了一遍,头还有点隐隐发沉的疼,不过无伤大雅,这种程度是她早习惯的与身体共存的不适感。
熄灯前,她走向衣柜,打开半天脑子还是一片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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