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温热潮湿的风。而屋外的暮色已沉。窗帘没有放下,西边天际烧着一片血红的残阳。昏黄的光从雕花窗棂透进来,落在他们身上,像是泼上了一层妖异的胭脂。两个缠绕的人影,细细絮语,只是呢喃里带着冷冽的影子。
”刚才回来太心急了,我都忘记说正事了,哥哥。“她一边捧起他的脸亲着,一边呢喃。“我刚才说的玩笑话,是因为何兆玉真的要请我两周后去看茶花女,“我刚才说那句玩笑话……是因为何兆玉真的约我两周后去看《茶花女》。是在城北新开的那个新世界大戏院’,他说什么法国请来的外国班底,唱得好,值得看——”
妹妹絮絮叨叨,生怕哥哥错会掉一点今天下午和何兆玉的谈话。付长宁眉头动了动。好像听到了什么
。
“新世界戏院?”
他把妹妹搂紧了些,曲起膝盖,把她更深的颠到他怀里。
“对啊,叁个月前才新开的洋场戏院,说有叁层楼,可高了呢。”
“这么巧的啊,赵言辰才跟我请了假,说下周五晚上不得空,我多嘴问了句,他才说想去新开的剧院看一眼。现在既然你这么说….我可从来都不知道跟着我上战场杀人头的副官会对《茶花女》这样的爱情悲剧感兴趣….“
他的声音带着一丝玩味,付莳宁抬头小狗一样看像哥哥。付长宁慢慢摇着她:“你说,一起赶洋场是不是个个时髦约会的好地方?而且还是专门跟上流小姐的。意大利语可不是谁都能听懂的。“
“那是。”付莳宁在他怀里小小声地附和,睫毛轻颤,像只猫儿,“一张雅座票子要五块银元呢。”
“哦?”
付长宁微微挑眉,指尖在她腰侧轻轻点了下,像是逗弄她似的,“我的妹妹什么时候懂得这些人间烟火了?哪次你不是坐在咱们自家的包厢里,嫌弃——”
他故意顿了顿。
“嫌弃硬木靠背硌得你腰疼,连场子都不想待?结果硬是叫张叔让剧院临时换上绸面靠垫、摆上毯子、香炉,甚至每次都带着从香港利记快运回来的黄油小饼干,吃得比谁都讲究。如今倒也学得跟人家一样,开口就说什么‘雅座五块银元’了?”
“哪有那么娇气……哥哥忘了,四岁之前我还是光着屁股乱跑的野丫头…不是哥哥你把我宠坏了么?上次我还听刘玉卿说,她们家都得在九龙排队才能拿到的点心,可你只要一句话,我就能吃到第一口。”
“哼。“
付长宁不置可否,调戏一把妹妹,又重新想到正事。“赵言辰花自己快一周的工资,去买两张剧院票。可这花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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