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同一时间,凌晨一点四十的孟买。
周寅坤一如往常,躺在天台泳池旁的逍遥椅上吹风。深夜的住宅区没有灯火点缀,只有冷风吹过,指尖烟头忽闪的微弱火光。他一口口地往嘴里渡,烟抽得没完。然而,尼古丁满足不了极端的空虚,更杀不死心中的郁闷。那张女孩冷漠至极的脸,在他脑海中挥之不去,是疗愈,也是戒断反应的根源。
静谧的环境下,手机按键的声音尤为清晰。短信编辑了一条又一条,又一字接一字地删除。二十多天来,周寅坤心里堵得慌,那口气上不去下不来,但他不主动联系她,不代表不关注她,保姆每天都会按时打来电话,详细汇报周夏夏的生活起居,她每天干了什么、吃了什么、心情怎么样、身体状况如何,周寅坤全都了如指掌。
他只是在赌气。
周夏夏从来就没把他放在心上过。周耀辉两面叁刀,利用她和萨玛当了自己那么多年的“保险箱”,她非但一句怨言没有,反而冷言冷语地以一辈子不原谅作为要挟,不让他动周耀辉的命,都不想想自己那个爸能是个什么善茬儿。
他周寅坤的命,她周夏夏就那么不在意。
男人粗糙的拇指触动手机按键,徘徊了不下半小时的短信界面退出。伴随按键的哒哒声,男人眼睛最终盯在了手机屏上的日历页面。
现在早就过了零点,已经是十二月叁十号了。周夏夏预产期是二十四号,而保姆下午在电话里说周夏夏的肚子还没什么动静。也不知道是不是那天吓唬孩子奏效了,他没回去,那小混蛋都不敢擅自出来。
其实,周寅坤也不是死活不想回去,只是手头的事没处理干净,他回不去。
想着,他索性一手枕在脑后,闭上眼,任凉风拂过,熄灭了将要燃至指尖的烟头,吹散关于她的思绪。
直到耳边稀稀落落的鸟鸣声,周寅坤才睁开眼。黑夜已然褪去,红日从远处的楼宇间探出头来,光晕穿透晨雾,洒在男人深邃的黑眸中。
他看着缓缓升起的日轮,忍不住告诉距离两千英里以外的她:“夏夏,太阳出来了。”
下回,一起看。
话落不久,身后传来脚步声,周寅坤转过头去,阿耀正端着餐盘往过走。
挟着印度红茶的浓郁香气,他走到跟前,把餐盘送到周寅坤手边的茶几上,“坤哥。”
男人慵懒地嗯了声,“有消息?”
“科学与工业研究理事会对我们工业大麻合法化的提案表示非常感兴趣。”深沉暗红的茶水倒入杯中,阿耀直起身:“问说今天下午是否有时间,可以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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