营业经理笑呵呵地拿起来,翻开看了看,嘴里念叨着说:“陈立宪……侬这是新办的牌子呀!”
“怎么,新办的牌子不管用?”陈立宪没好气地问。
营业经理连忙赔笑道:“没有没有,我就是有点意外,客官侬不要见怪啊!”
通常来说,客人往往是偷摸先染上了烟毒,随后才会想方设法去办一张吸烟证,而不是反过来行事。
但营业经理也不愿多管闲事,只要能挣钱,哪怕拿着别人的吸烟证,他也照样敢开张做生意。
“客官,侬要多少福寿膏呀?”
“一包。”
“哦,是要装一袋烟的那种小包的吧?”
“不,我是要一整包,这么大的,足斤足两。”
营业经理顿时显出诧异的神情,不禁重复着问:“侬确定是要一整包?那可有将近半斤呐!”
“别磨蹭,我有钱。”陈立宪边说边从怀里掏出一把现大洋,“哗啦啦”掷在桌面上,“我是准备当礼物送人。”
“哦哦,是这样啊!”营业经理恍然大悟,于是连忙招呼伙计从后柜里拿一整包过来,随后递过去笑道,“客官,侬拿好!”
陈立宪接过福寿膏,搁在手里掂了掂,又装模作样地闻了两口,恶臭,于是便皱着眉头问:“你这是好东西么,别欺我不懂行啊!”
“哦哟,侬这是讲哪里话,阿拉‘云霞阁’是多少年的老店,怎么会为了挣你这点钱来砸自己的招牌?”营业经理指了指装着土货的纸包,“侬看一下好不啦,这可是三金公司的货,哪里还能有假的啦!”
主客之间,互相掰扯了好长一段时间,方才终于把这单生意谈成。
随后,陈立宪心满意足地离开了云霞阁。
门外正有一辆黄包车在等他,两人刚一碰头,便立刻朝着皖省同乡会馆的方向而去。
等到了皖省会馆后院,也即是如今的斧头帮总部时,院子里已经堆满了长短不一的松木板,几个木匠手持锯条、锤子,嘴里衔着几根洋钉儿,此刻正聚在墙角里埋头忙活,不时发出“咔嚓咔嚓”、“叮叮铛铛”的声响。
王老九则站在院心,跟身边的几个字匠窃窃私语。
这时,陈立宪快步走过来,将刚买的烟膏子递了过去:“九爷,货买回来了。”
“哦,兄弟辛苦了。”王老九盯着手中的烟膏子,过了半晌,忽然恨恨地嘟囔道,“哼,拿这种东西发财,‘三大亨’死了也不冤!”
陈立宪默默地点了点头,旋即左右张望片刻,忽然问:“九爷,江老板他们的人,今天一个也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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