练地扫着二维码给人结账,套上塑料袋。
潘伊从她手里接过,道谢后走出店门,坐上爸爸的车。
汽车向市中心的方向行驶,她在副驾上翻阅资料,旁边的中年男人劝着:“车上别看书,度数要加深了。”
“嗯。”
潘伊放下书本,把袋子扔到后座,看向窗外飞驰而过的景色。
她沉默了很多,长大好像是一瞬间的事情。
随着班费去向的水落石出,她又一次问邓琼,那本杂志,是真的吗。
邓琼早就害怕了,不敢看她的眼睛。
她们没再说过话。
罗老师被辞,年级主任调动,窃窃私语中,郑林妹的名字一瞬间传遍了整个学校。
有好事的同学来找她,潘伊一个字都没说。
开学前,邓琼在网上和她道歉。
她说她要转学了,在外地务工的爸妈买了房落了户,要把她接过去。
她又说,她太珍惜潘伊了,她想做潘伊唯一的好朋友,她只是想用一个小小的谎,让潘伊别再拉着别人玩。
她说对不起,她没想到事情会闹成那个样子,请她原谅。
潘伊看着那几行字,茫然地关了电脑。
……她有什么资格去说原不原谅。
受到伤害的又不是她。
她很想对邓琼说,都怪你,都是你的错。
可是潘伊捂嘴,把头埋在臂间,问自己。
假如没有邓琼那天早上的谎言,后来在办公室里,所有老师和课代表都看着她的时候,罗老师问她的时候,她会说出什么呢?
……所以是她的错。
无论在邓琼面前,还是在罗玉婷面前,她都没有为她的新朋友挺身而出。
郑林妹消失了。她的歉意,也终究无法说给她听。
汽车飞驰而过,和路边的梁方起擦肩。
斜挎着双肩包的少年步履匆匆,拐进小巷,三两步上楼,锁门。
他刚从医院回来,带了一身消毒水味儿。
化疗开始半个月后,大把大把掉头发的梁倩终于下定决心剃光头。医院附近的理发店一句话也没问。
初夏,她带上了儿子的棒球帽,靠在病床上,示意他拉上帘子,一张张地和他交代家里的银行卡密码、存折余额。
“……就是这些。你三叔当时盖房子,我借了他两万块,还没还。借条在家里的席梦思下面。”
长期低烧不退、腿脚发软后,梁方起终于劝动她去医院做全身检查。
乳腺癌晚期,癌细胞扩散到了脊柱和腿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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