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对占据了这具身体并不感到愧疚——她无罪,此事非她所愿,她也是受害者。相较于穿越到这具身体里,她更希望回到自己原本的身体里去。
她的人生经历教会她无需背负不属于她的责任,用莫须有的罪名责备自己。
在夜深人静时,她曾在心中呼唤原主,没能得到任何回应。
原主的意识是否残留在这具身体里?
抑或两人对换了身体?想到这里,沙织不禁打了个寒战。
若真是这样,原主未免太惨了,新生活何止是地狱难度开端,简直是地狱十八层的难度。
她非但一夜之间年长十来岁,瞬间从学校的象牙塔里掉进社会的大染缸,还得独自一人在陌生的城市里靠打工养活自己,无人可依——那些重男轻女到极致的家人根本指望不上,他们只会附在她身上敲脂吸髓。此外,她必须在困境中艰难地学习一门新的语言——众所周知,中文是国际上最难的语种之一。
不过,或许还有一种可能。
沙织摸了摸脑袋上缠着的绷带。
在意识到自己穿越的第一天,她曾检查过自己的身体,发现这个身体遍布着可怖的淤青和伤痕,脑袋上包扎的绷带下有一个严重的伤口。或许,原主在之前的事故中已经丧了性命。
但是,这之间存在一个疑点。
她手上使了几分劲,但手底下没有传来半分痛楚。她又在身上的淤青上用力摁了摁,也感受不到该有的疼痛感。
她不止一次这样按压过伤口,曾产生过一次又一次错觉,误以为自己只是身处于一场逻辑自洽、细节分明的清醒梦中。但是,现实一而再、再而三地提醒她,别逃避,纵然没有痛觉的伤口不合情理,但她的的确确穿越了。
在沙织入院几天时,医生拿着沙织的复检报告,陷入无尽的疑惑之中。
他记得患者进院时的凄惨模样,全身上下一大片、一大片伤口。这才过去几天,患者脑袋上的伤口和身上的瘀伤居然已经痊愈了?是检测报告出了问题?抑或是患者体质特殊?
不解归不解,医生负责地通知浅野夫妻,患者可以办理出院手续了。
但是,浅野夫妻怕环境的骤然改变会让好不容易靠近他们的沙织重新缩回蜗牛壳里,继续在医院住了许多天,直到沙织开始依赖他们,才试着用语言和肢体表达意思,得到沙织的首肯后办理了出院手续,将沙织带回家。
在医院住了大半个月的沙织在迈出病房时,心下颇为感慨。
不容易啊,伪装了那么久,她终于能见到这个世界医院外的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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