兄弟俩把话开了,气氛便变得融洽、舒缓起来,空气里似乎也流淌着脉脉温情。
宫远徵痛痛快快地哭了一场,像是这些年所受的委屈都随着眼泪流掉了。
尽兴了,眼泪止住了,他才觉得不好意思,一骨碌爬起来,捂着脸一拐一拐走得飞快:“哥,我去洗了脸再来。”
殿门打开又合上。
宫尚角拿起桌上的黄铜壳的火折子,点亮了书案上的蜡烛和两旁的单足六角落地铜灯笼,再看衣服下半截,得,赶紧换吧,再冷却会儿,就能反光了。
两人再于书房会和,宫尚角还来不及少主改立之事,便听得宫远徵肚子里一阵咕咕乱响。
宫远徵臊得慌,想跑又舍不得,只好低头装鸵鸟,捂着肚子冲宫尚角讪讪道:“哥,我饿。”
宫尚角愕然,但看他的脸一瞬间红得好似涂了胭脂,只能转过脸去握拳于嘴边轻咳一声,忍笑让人去厨房传话再送一桌饭菜来,怕夜里积食,特意叮嘱荤少素多。
等饭材空当,两人换霖方围炉而坐。
宫尚角拿了柜子上一只彩绘花鸟白瓷罐子过来。
他不爱甜,却一直都备着这么一罐石蜜。
这一罐是今早新送来的,淡红色的蔗糖结晶装得满满当当。
水开,他夹了一块石蜜,用个巴掌大的白瓷碗给宫远徵冲了碗糖水,自己煮了祛湿安神的药茶来喝。
瞧着宫远徵一口气下了半碗糖水,把碗好好放在茶案上了,他才似漫不经心地丢出个炸弹:“昨夜执刃传我去,改立了我为少主。”
宫远徵兀自羞赧,感觉今把一辈子的人都丢光了,闻言半才反应过来,按桌而起,眼睛瞪得溜圆:“什么,哥成了少主了?”
他又惊又喜,不由拊掌大笑:“本就该如此,早就该如此了,而今也不过是物归原主!”
一时又疑惑:“少……前少主呢,他出什么事了,执刃会突然改立哥为少主?长老们没反对?”
“据执刃,前少主行功出了岔子,走火入魔,武功全废,还伤着了心脉,被送去后山月宫静养去了。”宫尚角抬手下压示意他坐下,“花长老乐见其成,雪、月二位长老最终也同意了。”
这话的,宫远徵一听就明白长老里谁是能争取的,谁是要防备的。
“哥?”他诧异地看向宫尚角。往日还教训他必须尊敬长老,人前人后皆不可妄议。关于长老们的事也极少在他面前提起,怎么今?
“远徵弟弟长大了,有些事也该学起来了。”宫尚角抬眼一瞥宫远徵,见他不情不愿地慢慢往下坐,一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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