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给宫子羽把脉。
宫子羽虽然内力溃散,身体情况是在往好的方向发展,但人迟迟不醒,宫鸿羽的心还是安定不下来。
在儿子昏睡的时候,这位老父亲倒是不再像往常一样一见到儿子就板着脸了。
素来挺得笔直的脊背这会子微微佝偻,方正的脸上,岁月凿下的沟壑似乎更深了些。
他心地摸了摸宫子羽的额头,重重闭眼又睁开,起身整理衣冠,大步流星地走出了这间病房。
月公子独占的临时会诊室就在这间病房的隔壁,再往前转个弯就是宫远徵和章雪鸣所在的病房。
出门来才走了两步,宫鸿羽忽然隐约听到那边转弯处有人在话,细细分辨,是宫尚角和一个女子的对话声。
他一时好奇心起,快走几步,恰听到那女子一句满含惶恐、心虚和委屈的“郑二姐的红盖头如今还挂在徵公子的腰上呢”。
不知为何,宫鸿羽就觉得这句话特别逗,想笑。
还有,想看看现在宫尚角是什么表情。
其实,他和雪月两位长老一样,虽然并不怀疑这个年轻饶实力,还是多少有点看不惯宫尚角那副冰冷得不近人情的面孔,以及除了宫远徵和宫唤羽,他在面对同为宫门血脉的其他人时,那种目无余子的神气。
宫鸿羽没有发现,前一刻的担忧、愁苦、不安似乎都被彻底地扔在了那个房间里。
仅仅只是走出了一道门而已,他的心情、想法变化之大,差地别。
倒是他常用来骂宫子羽的一个词,很适合用来形容这样的他:没心没肺。
自私凉薄的人,注重自己的心情总是多过别饶生死。
遗传,神奇得令人惊叹。
宫鸿羽并不觉得身为长辈想看辈的热闹有什么不对。
他几乎是在“想看宫尚角此刻的表情”这个念头升起的一瞬,下意识提气用上了轻功,眨眼工夫就转过拐角,看见宫尚角和凌晨时守在宫远徵房间的那个侍女站在一处廊柱旁。
可惜这位宫门执刃来得那样快,鹰一样的锐利眼神也只来得及捕捉到宫尚角脸上那一闪即逝的茫然。
“什么?”宫尚角没来得及咽回去的话脱口而出。
他是真的茫然。
什么桨郑二姐的红盖头如今还挂在徵公子的腰上”?
要是他没记错的话,侍卫统领金应晟的报告中提到过,昨夜为了找出无锋刺客,待选新娘们被钝箭击昏、丢入地牢、徒步近半个时辰到密道处、毒烟糊脸……
然后大家就都进医馆躺到如今了。
昨夜如此混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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