岳城撒野,若不是看在你年纪轻轻,早关进大牢修理修理。”
一向好脾气的李桃歌脸色铁青。
士卒的几句难听话,倒是无所谓,只是觉得国难当头,东庭竟然趁机敛财。
为殉国的将士感到不值。
一名白发苍苍的老翁拍了拍他的腿,轻声道:“孩子,走吧,民不与官斗,收敛起性子,别给自己招惹祸事。”
李桃歌深吸一口气,道:“老爷子,你们当地百姓也要交钱才能入城吗?”
老翁笑道:“那可不么,不止入城交钱,出城也要交钱,一来一回十枚铜板,两顿饭钱可就没了。”
李桃歌见他笑容满面,似乎并未觉得不妥,好奇道:“京城都没这么离谱的规矩,东岳城乃是首例,我咋瞧您交完钱后挺乐呵,不像是挨宰后的肉疼模样,难道家中殷实,不在乎这些铜板?”
身材枯瘦的老翁笑着摇手,展开破烂蓑衣,道:“你这孩子,眼光着实差零,哪有家境殷实的富裕人家,会穷到买不起衣袍。我呀,就是一个养猪的,一年也就赚十来两银子,穷啊。”
李桃歌望着斗笠间冒出来的雪白发丝,惊讶道:“您高寿有八十了吧,还要自己养猪赚钱?”
老翁笑道:“家里老婆子走的早,三十年前就跑到阴曹地府享福去了,留下一个傻儿子,只会吃喝拉撒,四十多岁了,爹都不会喊,娶媳妇是没指望喽,能养几算几,等哪老头子阳寿已尽,把他一并带走,一家人在阴间团聚,省的在阳间遭罪。”
李桃歌蹙眉道:“您八十岁了还要养活儿子,恐怕生活极为拮据,入城钱虽少,可积少成多,不觉得交的冤枉?”
雨已停歇,老翁拍打蓑衣沾染的雨水,摘掉斗笠,和蔼笑道:“孩子,不懂了吧,这出城入城的钱,不是放入大都护腰包,而是捐给大宁百姓。安西和北庭刚打完仗,家家户户挂有白绫,没吃的,没穿的,又经历了亲人罹难,他们比我老头子可怜,横祸没殃及到东庭,得亏有两地将士誓死为国。一笔写不出两个宁字,咱东庭百姓勒紧裤腰带,照样能过日子,安西和北庭的百姓,可不能活活饿死啊。”
质朴又热烈的言辞,令李桃歌两眼一酸,翻身下马,一揖到底,“老先生大义。”
老翁慌忙将他搀扶起身,“哎!~行啥礼呢,我看你这孩子相貌好的很,家里不是做官就是大财主吧,家底再厚,千万别和军爷生气,他们奉命行事,有王法护身,惹不起的。”
李桃歌诚恳道:“多谢老先生指点迷津,晚辈不再和他们计较。”
不与官爷计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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