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为难道：“不是他们打的，是……是被城里泼皮打的。”

青姨娥眉微蹙，自言自语道：“堂堂边军，竟然在自己地盘被泼皮给揍了？难不成西军都是酒囊饭袋，专挑老实人欺负？”

少年有少年的尊严，边军有边军的尊严，两种尊严，使得李桃歌羞愧难当，恨不得跳进河里。

见他不好答话，青姨疑惑道：“不对啊，按照大宁律法，殴打边军可是死罪，哪个泼皮胆大包，敢找你的麻烦？再你性子温顺，不会贸然欺负人，其中必有蹊跷吧。”

糊弄不过去，李桃歌只好将来龙去脉清楚。

青姨调侃道：“原来是佳人相赠的定情信物被抢，才让老好人变成了莽夫。”

李桃歌拽着衣角，害羞到脸红，进行着无力反驳，“也不算是定情信物，就是……只是……人家千辛万苦做给我的美食，被人糟践了，心里不舒服。”

“不算吗？”

青姨含笑问道：“那我问你，她喜不喜欢你。”

李桃歌别扭答道：“我……我不知道。”

这次是假话。

青姨再次单刀直入问道：“那你喜不喜欢人家？”

李桃歌面如红布，不敢作答。

一想到那双月牙儿眸子，假话都不出口。

青姨懂了，摇头道：“男人应日月作杯，山川盛酒，怎么唯唯诺诺，连喜欢都不敢承认。”

李桃歌对于江南的心思，又怎会不知晓，可他只是身份最为低贱的配隶军，相府的弃子，一个养马卒，有无数仇家想要追杀的可怜人，谈不起风花雪月。

百里家开的是铁匠铺，每月至少能赚十两银子，这在一穷二白的百姓里面，算是大户人家。江南又是远近闻名的美人，有的是青年才俊钟情，以后的日子明媚灿烂，何必耽误了人家前程。

他不是不喜欢，是不敢喜欢。

卒有卒的自知之明。

见到李桃歌面露难色，青姨撩袍起身，赤足行走在冰冷的石块，雪白肌肤夺目耀眼，跟积雪融为一体，“眼圈乌青青，如何跟意中人见面，我这里有活血化瘀的上好药材，走，跟我进屋。”

非礼勿视的道理，李桃歌还是懂的。

男女之间那些节，李桃歌在书里看到过，将视线挪到别处，担忧道：“青姨，你又不穿鞋。刚下了雪，寒气太盛，从脚底钻入五脏六腑，这样会冻坏的。”

青姨步伐摇曳生姿，如瀑长发随之一荡一荡，边走边笑道：“不是跟你过了吗？我乃纯阳之体，一年四季掌心脚心烫如火炉，恨不得一到晚泡在冰水里，要不然跑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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