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逼迫自己护送李桃歌到西疆，肯定会对李家人心怀怨恨，但相处这么久下来，对慈悲心善的少年生不出一丁点恨意。

接过信笺，似乎是害怕收信人看不懂，字迹比起奏折都要工整，信中再三强调，周典一路照拂有加，已将自己送到镇魂关，恳求李白垚和罗礼切勿为难他的家人。

周典将信揣入怀中，站起身，大步走出牛棚。

李桃歌强撑着起来，跟在他后面，扶住布满冰霜的木门，看到周典回头，他强颜欢笑道：“燕尾村的规矩，贵客别离，无论如何，总要送一送。”

周典木纳摆了摆手。

“周大人，我能喊你一声周大哥吗？”询问中满是期盼。

魁梧的身形已然消失在风雪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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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夜之后，几名如狼似虎的士卒来到牛棚，将李桃歌带到一处营房，还没进门，一股夹杂着冲臭气的暖流扑入面颊，熏的李桃歌眼泪都流出几滴。

屋里有名精瘦老者，躺在大炕东头，手里举着一杆烟袋，瞥了眼李桃歌，浑浊眸子闪过些许诧异，随后用力抽了口烟，老气横秋道：“好漂亮的娃儿，比勾栏里的娘们都娇嫩，想必是出自大户人家吧？”

经过周典提醒，李桃歌略知军伍中的规矩，敢睡在东边炕头，一定是屋子里最有权势的人物，于是心行礼，恭敬道：“见过大人，的来自永宁城，老爹是名家厨，在吏部尚书箫大人府中做事，可能从懒得出去玩耍，故而白净了些。”

这是周典帮他预先准备好的辞。

来到军中，最忌讳提及官宦子弟，句不好听的，既然能流放到镇魂关，要么在家里不受器重，要么家里已经失势，反正能到边疆，肯定是可有可无的角色。这帮兵痞过惯炼口舔血的日子，最恨鲜衣怒马的官吏后代，若是落入他们手中，骨头都能给磨碎喽。

萧文睿在朝中不结党不营私，民间口碑不错，在他家中任伙夫，倒也是不咸不淡的身世。

“箫大人家厨？”

老者勾勾手指，示意兵卒将李桃歌压过来，调转烟杆，用烟嘴挑起李桃歌下巴，又凑近闻了闻，轻佻笑道：“家厨的孩子，没半点油烟味，是在诓骗老夫吧？”

被扭住胳膊的李桃歌堆笑道：“大人，我怎么敢骗您呢？家父做了半辈子饭，看别人脸色，最恨子承父业，寄希望我光宗耀祖，督促日夜读书，不可亲近灶台。”

老者笑道：“油腔滑调，确实是厨子家的门风，否则穷人家的孩子，哪吃得起油。”

士卒们放肆大笑。

老者又问道：“你所犯何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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