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由自主地停下了脚步。

他微微侧过头，目光顺着被拉扯的方向看去，只见一只白皙纤细的手正紧紧地攥着他的衣袖一角。那只手因为用力而显得有些泛白，手指关节处隐隐透出一丝淡淡的粉色。

“可不可以，不要走。”宋清音紧紧地攥着衣角，低垂着头，贝齿轻咬着粉嫩的下唇，声音细若蚊蝇。她心里很清楚，自己这样的举动已然越过了那条无形的界限，但此时此刻，当内心无比脆弱时，明懿便成了她潜意识里渴望依靠的那个人。“我……有点害怕。”

宋清音的语气愈发急切起来，仿佛只要稍作停顿，面前这个人就会毫不留情地转身离去一般。

明懿微微一怔，他怀疑是不是自己出现了错觉，竟觉得从她的声音之中隐隐约约透露出一丝哭腔。

他缓缓垂下眼眸，视线所及之处，只有宋清音那颗毛茸茸的脑袋，而那一根根纤细柔软的发丝，仿佛都在无声地诉着主人此刻可怜巴巴的模样。不知为何，他的心尖儿如同被一只顽皮的猫轻轻地挠了一下，泛起一阵难以言喻的痒意，然而这种感觉非但不惹人厌烦，反倒让他生出几分怜惜之情来。

明懿静静地凝视着宋清音的头顶好一会儿，就在宋清音满心失落、几乎要绝望地放弃之时，他终于微微颔首，轻声道：“好。”

听到这个字，宋清音先是一愣，随即脸上绽放出如春花般灿烂的笑容，猛地抬起头望向对方，眼里绽放的璀璨的光亮让明懿都愣了一会儿。

明懿今日真的是出奇的好话，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对她产生了些许怜悯，但不管怎样，这并不妨碍她得寸进尺。

这样想着，她脸上的雀跃也愈发的明显。

“咳，去吧。”明懿被她晶亮的眼神晃了一下，不太自在的轻咳了一声。

宋清音点零头，慢慢地走到池边。松开一直捏着领口衣领的手，宽大的外袍顺着肩头滑落，晶莹如玉地肌肤一闪而过，又被又厚又黑地长发遮住。

明懿慌忙避开目光，转身背对着她。本来想找一块屏风的，不过这里常年来只有他一人，他也不喜欢有人近身服饰，所以这里的东西并不齐全，以至于现在连一块遮挡物都找不到。

也许是今的冲击太大，也许是今晚灯火温暖的让人恍惚，两人谁都没有觉得现在孤男寡女共处一室有何不妥。又或者一人有意而为，一人半推半就，成全了现在这样一副曼妙的景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