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整一夜，长离都没有回来。

唐玉笺无从得知他离开后去了哪里，做了什么，和谁在一起，事实上也并不好奇。

她甚至觉得轻松。

只是不知道为什么，她没能再睡着。

一夜无眠，第二唐玉笺睁开眼，等送饭的傀儡离开后，起身打开柜子，将自己这些年搜集过来的稀奇古怪的东西装进了卷轴里。

有些是她在昔日下船在各个地方买来的杂物，有自己没看完的话本，犹豫了一下，连住进琼楼前都爱用的瓷碗都装了进去。

大概是心理作用，用这个碗时，她总觉得自己会吃饭吃得更香。

她收拾东西时，一次只装很少一部分东西，这样变化不会太明显。

琼楼里真正属于唐玉笺的东西正在一点点减少。长离给她买的那些她都没带，而是将之前从下人房带来的玩意儿整理得差不多了。

长离并没有注意到这些变化。

又或许是长离最近心不在这里，自然观察不到这些细节。

画卷一直围在她身侧，唐玉笺将东西放进去后，摸着画卷，认真叮嘱，“如果他再唤你，不要出来。”

完有些气恼，狠狠在卷轴上搓了一把，“不准再当叛徒了！”

此前，不清楚长离究竟做了什么，或许是唐玉笺吸取了他过多的血液，真身也受到一些影响。

卷轴有时会被长离召唤出来，听从他的差遣。

最近唐玉笺整日在琼楼里郁郁寡欢，长离大多数时间都想着如何使她心情好一点，倒是忘记了卷轴。

唐玉笺也默契的没有在他面前召唤过卷轴，让他渐渐淡忘掉卷轴的存在。

如果这个时候他进去，发现了唐玉笺整理好的一堆堆物品，不知道又会做些什么。

柜子的最下面放着一个木匣，唐玉笺拿出来打开，里面是一颗颗圆润的珠子。

她隐隐有猜测这些东西是什么，却又无法确认。

正抱着盒子犹豫要不要装进真身，忽然听到有人喊她。

“玉……”

“玉，出来啊，”

声音很熟悉。

唐玉笺一愣，起身推开窗户，琼楼四周一片静谧，无人敢靠近，一时竟找不到从哪里发出的声音。

“玉。”那道声音又喊，“我在这里……”

唐玉笺无意间看向水面。

愣住了。

船舷边缘的水面上，泉浑身是水，只露出半截身子，脸色异常苍白，正站在水中对她招手。

“玉，要下来吗？”

他穿了一身湿淋淋的淡青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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