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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静鸢被她逗笑,开啤酒的手却没停:我有分寸的,这么多年都是这样喝过来的。
她的声音很平静,明明是酗酒却被说得像喝碳酸饮料一样自然。
江宜看着薛静鸢此刻的状态,有些意外。
认识薛静鸢这么久,这还是江宜第一次看见薛静鸢这个样子。
褪去往日的温柔和亲切,周身只剩下淡淡的愁。
像是整个人被笼罩在巨大的悲伤里,拒绝着外界的同时,也拒绝着内心想倾诉的自己。
这种状态,江宜太熟悉了。
失去宋卿后的每一天,江宜都是这样过来的。
你这么执着这个病,是因为你的爱人吗?素来不爱问闲话的江宜生平第一次主动问别人的隐私,她直觉薛静鸢的状态不比当年的自己好。
薛静鸢被问得一愣,端着酒的手一顿,随即自嘲地笑起来:这么明显吗?
我看过你的体检报告。江宜抿了抿唇,淡声道:你的身体很健康,但情绪方面似乎不太好。
在当初调查薛静鸢时,江宜通过莫淮水的手也拿到了薛静鸢的体检报告,薛静鸢的身体很健康,并没有她固执研究的那个病,她的家人也已经相继离世了。
不为自己也不为亲人。
那么只可能是爱人,从认识后的相处状态来看,薛静鸢的爱人很有可能已经离世了。
江宜在心里猜测着,又想起自己和宋卿去照片墙上留照片时看见的那张旧照。
樱花树下并肩而立的两个少女,是腼腆又有些青涩的薛静鸢和她的爱人。
是为了我的爱人方晴好。薛静鸢一口气喝掉了大半瓶啤酒,长久压抑着的情绪彻底决堤,她的声音染上哭腔:也是为了赎罪。
二十岁时,薛静鸢和江宜一样是人人羡艳的天才医生,一路跳级保送上来,被许多导师争抢着要。
那个时候的薛静鸢是全世界最幸福的人。
少女意气风发自以为前途无限,尽管有爱人在身侧,也仍旧全身心地投入进了研究。
除了吃饭睡觉,薛静鸢的时间全都给了研究院,她立志要成为全世界最年轻的诺贝尔奖的女性获得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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