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音一顿,打量着郑轲的神色,一双眼犀利地要射透进郑轲的灵魂。
几秒后,他转开视线,重新躺在躺椅上,冷哼:“一个姑娘,成天在这个交通不达的县子里算怎么回事儿。”
还是得去大城市里看看,别到头来和他一眼,一辈子困在这方冒不出水的深井里。
他喉头哽了一下,想了又想,还是没忍住说了点酸溜溜涩舌头的心里话:“你爸那边条件好,吃喝不愁,也不用再跟着我这个半截入土的糟老头子早起睡晚,吃苦看人脸色卖点水果。”
他这辈子不顺风不顺水,没成家没立业,还是个跛了腿的瘸子,平时就爱喝点酒抽根烟下点棋,躺在椅子上哼点小调,在生活的巨浪里奔波流离这么些年,被油烟混沌了眼,柴米褪白了发,郑父比他长了几岁,上次过来两个人站在一起,说是儿子来看爹都不为过。
郑轲借着昏黄的老灯细细打量着老郑,一颗心揉皱了掐紧了,活像个涩柿子。
郑轲说:“我成绩又不差,还不兴靠自己考出去了?”
老郑眼皮动了一下,没吱声。
郑轲继续说:“真说起来,我要跟着去了,你到时候连个养老送终的人都没有。”
老郑对着灯沉默了很久,突然瞪眼,骂骂咧咧起来:“爱去不去,谁还管你了。”
这态度就是默许了。
郑轲一直遮在心里那片乌云终于散了,算是过了个舒坦小年。
心里没了事,睡得也就格外香沉,第二天闹钟都没叫醒,一直到楼底下小汽车喇叭按得能把屋顶掀起来,才揉着发酸的脖颈起来。
她这头还坐在床上发起床愣,那边小女孩儿欢喜的叫嚷掺着吱吱呀呀蹬蹬蹬的上楼声。
郑轲睡的太久,现在大脑当机,没缓过来,迷迷瞪瞪地起床进了隔壁卫生间洗漱,合掌泼了几拨凉水才缓过来。
手机显示已经十一点了,九点多祝樱还发了条信息过来。
-祝樱:岑珊说八号出发,路上也就半个小时,提前订了几个双人帐篷,九号早上回。
郑轲加了岑珊的微信,她发的那信息岑珊早在昨天晚上就跟郑轲说了。
祝樱费心吧啦地发了这么一长段,无非就是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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