舅是谁啊。”

刚完，魏杨身后传来一声沙哑的：“……妈。”

听到这个声音，陈老太太像被茹了穴似的，反应了一下，直到魏杨让出身后的陈默，她才有了回应：“……默。”

她是更爱从在自己身边长大的女儿多一点没错，但陈默从上学后就回到她身边了，同样也是自己身上掉下来的一块肉，怎么能不心疼。

看着陈默明显比几年前消瘦不少，也更沉稳不少的脸，陈老太太忍不住落下泪来。

她知道自己没有做好一个母亲的责任，失去一个孩子后，只顾沉浸在悲痛里，等于把另一个孩子也放弃了。

当时老头子把他赶出去，肯定是山他心了，这么多年都没有回来过，是恨他们了。

所以陈老太太自认是没资格做陈默母亲的。

“怎么突然想到来这儿看看了，看我，一个激动。”

时间虽然抹不平伤痕，但可以淡化，比起几年前躺在床上，了无生气的陈母，她现在的状态明显好多了。

陈默没再话了。

跟在纪念面前不同，面对自己的亲生父母，他根本没什么话。

“就你一个人在家吗。”

陈老太太整理了一下发丝，非但没有让它变得整齐些，反倒更乱了。

“对，你爸他……他出去找鸡了，咱家母鸡丢了一只。”

魏杨低头跟纪念对视一眼，默默把藏在背后的那只被五花大绑的鸡掏出来：“是这只吗？”

陈老太太惊讶道：“陈花花，对！就是这只，谢谢你啊。”

低头对上纪念有些尴尬的眼神时，她突然想起什么，表情有瞬间的怔愣。

等等，这孩子是跟陈默一起来的。

陈默回来不可能带着无关人士。

话，这孩子刚才什么来着。

带着他舅舅……找他妈妈？

陈老太太猛地抬起头看向陈默——

陈默迎上她震惊，还带着颤抖不敢置信的目光。

“是……是……”

“她叫纪念，是姐姐的孩子。”

陈默轻声道。

纪念同时对着老太太扯出一个笑：“外婆你好，我叫纪念。”

陈老太太耳鸣的厉害，眼神紧紧盯着纪念，一时之间都不知道该有什么动作，嘴唇不停颤抖着。

欲语泪先流。

甚至身子都瘫软了下来，还是魏杨扶了一把。

老太太却什么都顾不上了，伸着手一副想碰又不敢碰的模样，好不容易才找回自己的声音。

“是心心的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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