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在乎的，“老太太瞧着是就是的，能逗您一乐，我也开心的。” 完自己也笑了。

“见过凤姨。”清桅行礼问安。

“要我啊，这养在外面的女儿就是漂亮，难怪老爷这些年也不带回来给我们看，敢情是怕我们羡慕嫉妒呢。”梁二太太起身围着清桅转了一圈，从头到脚看了遍，“看咱们九长的，眉清目秀，巧玲珑，眼睛水汪汪的，真有当年三太太的几分模样呢。”

清桅站在屋子中央，她觉得自己就像是个丑，供人审视、打量，言语再调笑几句，那些目光里、话里的阴阳怪气和冷嘲热讽，她都懂，她心里难受极了。可她又知道，自打进了沈宅的门，她就是案板上的肉，不管明里暗里来的是什么，她此时都只能忍着，受着。

梁金凤一抬手，后面的白芷也端着一红木托盘走了过来，“华服配美人，前些定做衣裳，知道九要回来，特意给九也做了一套，希望九喜欢。”二太太着轻抚了头髻，一颗翠绿的翡翠戒指甚是抢眼。

白芷拿开红布，是一件荷莲三秋的香云纱旗袍，做工精细，很是漂亮。

清桅看着没话，倒是老太太先开了口，“哎哟，这衣裳真不错，九，还不快谢谢你凤姨。”

“谢谢凤姨。”清栀乖巧道谢。

“有时间常来凤姨院子玩儿啊。” 梁二太太热络的聊着。

“这么好看的衣裳，怎得也不见你给我做一件？”老太太假装着生气。

“老太太，这旗袍挑身材着呢，您要是能舍得那全聚德的烤鸭子，我明儿就给您做。”梁二太太开起了玩笑，一屋子人一阵欢笑。

清桅听着满屋子欢笑，她虽脸上也笑着，却只觉得这一切都仿佛与自己无关，她们是谁与自己无关，她们笑什么也与自己无关，她只是恰好出现了在这场欢笑里，一转身便散了。

突然一个丫鬟进来，附在沈夫人耳旁了几句，就见沈夫人，“母亲，给九请的医生到了，让她先去看看头上的伤。以后住在一处，咱们有的是时候聊逗趣呢。”

“好好，看伤要紧。”沈老夫人看着一个穿黄衣的丫头，又道，“山茶，你以后就伺候九姐，跟我这么多年，家里的规矩礼仪，你最清楚，平常多提醒着她。”

“是，老太太。”丫鬟看向清桅，“见过九姐。”

清桅微微点头，拜别祖母及众人，由山茶领着去自己的院子 —— 沁竹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