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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他记忆里，爷爷是位很和蔼的老人，对奶奶说话向来温声细语，退休之后的业余爱好是喝茶下象棋和拉二胡，从来没见他对谁红过脸，那是他第一次见爷爷气红了脸动粗的样子。

池翰墨那时候看不明白大人之间的利益纠葛，只记得刚进门，奶奶就拉着他的手，让他别管院里爷爷和爸爸的事儿，给他拿了一个大大的红枣花卷吃。

那个红枣花卷非常甜，甜得池翰墨眼泪大颗大颗往下掉。

住在爷爷奶奶家那几年是池翰墨儿时记忆中最快乐的几年。

是以刚才谢玦说的那段“往事”……虽然三言两语，并没有多详细，但池翰墨想，要是换做自己，这事儿也很难过得去。

……

上小学之后池翰墨被接回了市里。

爷爷奶奶刚开始是不同意的，觉得他一个娃娃就算受了苦也没地儿说去。可池宏不知哪根筋搭错了，仅存的那点父爱这时候又冒出来，跟两位老人说了半天什么市里的小学好，和县里的不是一个档次，池翰墨以后要是像考好大学，还是得去市里念小学。

还说什么……池想已经三岁了，不像刚出生的时候得一直有人，他也有精力照顾池翰墨了。

爷爷奶奶就算再舍不得孙子，也不想让这孩子未来一辈子都在县城里打转。

之后池翰墨就被接到了池宏身边。

那时他心里有对爷爷奶奶的不舍，也有对“父亲”的渴望。

六七岁的孩子，谁不希望自己的父母是爱自己的呢？

可那个家终究不是他自己的家。

房子还是原来的房子，可mama不见了，新成员是陶阿姨和新弟弟。家里重新装了一遍，几乎看不出原来的样子。

爸爸指着新阿姨让他叫mama，池翰墨不叫，他有自己的mama。为此挨了好几下，直到后来都没改过口。那位阿姨还在一边叹气，说孩子不愿意叫就算了，她愿意把池翰墨当自己的孩子疼。

爸爸说他不懂事。

可池翰墨长大了些，有些事情他明白怎么回事儿。mama和爸爸吵架、离开，不都是因为爸爸和这个阿姨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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