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不敢杀我!”公主色厉内荏。
安宁轻笑,“朝臣怎么会轻易杀人呢?他们只会从新制定礼仪,公主出降不论尊卑,论礼法。我朝敦崇名教,以孝治国,公主为天下妇人表率,更当守礼。公主也该像普通人侍奉舅姑那样,为婆母捧盆打扇、布菜捶腿……”
“胡言乱语,公主是君,驸马是臣,岂能颠倒尊卑……”
安宁用包容的眼神看着她,仿佛看一个不懂事的小姑娘:“公主说笑了,礼法怎么会有错。介时,捧一位庶出公主为天下表率。这等……不贤不孝的公主,自然为天下人唾弃。后继之君依礼依法削减食邑,天下人只会三呼万岁,拍手称快。”
“别说了,阿宁,别说了,别故意激我。我知道不会的,不会的。”公主摇头,泪珠滚滚而下:“那是我一母同胞的亲兄长啊,你不要逼我。”
安宁行一礼,“臣告退。”
公主扬手抓了抓,什么都没抓住。若是安宁再劝几句,公主也能顺势把胸中的痛苦倾吐,可安宁这样干脆利落告退,她反而上不去下不来,卡在中间。
安宁觉得一句话很有道理:当某件事众人皆知的时候,说明他已经尘埃落定了。
就像三皇子一党谋反,等百官知晓的时候,三皇子诸人已经命丧黄泉。
比如萧安宁胆大妄为,挑拨天家血脉,被御史轮番上折子弹劾。
朝臣们的议论、讨伐并不能撼动安宁分毫,现在才上折子,未免太迟了。
有皇后庇护,安宁自然无虞,甚至凭此功劳,连升七级,从八品的评事一跃成为正五品的寺正,能独立经手案卷了。
安宁把陪着自己枯坐,看了几个月烂狗rou陈年旧账的王主簿拎出来,他在大理寺二十年,从吏到官,大理寺的弯弯绕一清二楚。又已经升了的品级实实在在摆着,安宁许给他致仕前升五品未来可期。王主簿焕发第二春,老黄牛一样,哼哧哼哧干了起来。
干活是非常消耗精力的事情,一天十二个时辰,三个时辰睡觉,剩下八个时辰安宁都在忙大理寺的公务,公务占据安宁绝大部分时间。只剩下一个时辰,安宁留给自己思考,好好想一想日后该怎么走。
日子就是忙得昏天黑地,从卷宗里抬头,偶尔看一看窗外天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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