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俺的天爷欸,”蔓蔓从四婆后面探出脑袋,“娘你做啥嘞?”
虎妮拎着只老母鸡,左手挂着筐,长叹一声,“俺管不住俺娘。”
姜青禾脸皮越发厚了,她插科打诨,“这鸡肥,涮锅子炖汤肯定好。”
“啥炖汤,叫你养着,年底吃,你瞅瞅,尽想着吃,”四婆一屁股坐到灶台上,恨铁不成钢。
姜青禾讪笑,她也没拒绝,从另一个屋里取了包东西出来,没给四婆,直接喊虎妮,拆开放桌上一样样嘱咐。
“这叫紫菜,你撕点注汤,放点盐就能吃。还有虾干,煮面放点,海带煮汤,隔三四日吃一顿哈。”
四婆还没开嚷,姜青禾就收起东西,牢牢绑好递给虎妮,“你要是不收,那鸡也拿回去,省得说我占便宜。”
后面四婆横眉瞪眼的,也拿她没办法,哼了声也没再说话。
姜青禾又拉虎妮出去一顿呱啦,其实早在拿到海货时,她就想给四婆了,毕竟四婆的大脖子病说不定就是缺碘。但当时四婆肯定不会要,她只能隔三差五端碗汤过去。
其实从小到大,她都不知道怎么对待长辈给予她的好意。
毕竟她没有对她好的长辈。
该说的全都说了,姜青禾只觉得放下了块大石头似的。
张罗起晚饭来,虎妮带来的青萝卜,还没糠呢,水汪汪的,切成片码盘。干黄花菜泡一泡,洋芋削皮切了,要带点厚度的,从缸里捞出一把酸菜,洗净切大片。
还有萝卜片、大白菜、笋干等等。
桌子不够大,虎妮又去搬了自家的桌,拼凑在一起。
老母鸡四婆不让杀,姜青禾去捉了两只关在后院笼子里的沙鸡。用刀对着头干脆利落地拍下去,再抹脖子,直接抹脖子她还是做不到。
热水一浇,退毛极其容易,加点苗阿婆教她做的高菊花饼,捏碎放点在鸡汤里,香得不行。
几人忙忙活活到夜里,期间蔓蔓肚子一直咕噜噜叫,她还凶巴巴地跟肚子说:“别吵,再吵就揍你屁股了。”
她眼巴巴地盯着,盼阿盼,终于盼到大花姨带着妞子姐、虎子哥拎着柴回来,盼到她娘说,可以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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