轶呼吸一紧。
从山顶穿涌而来的风突然变得急速,轻而易举凿碎这六年攀爬的一座座山,带着昨晚半夜雨后潮湿的气息,一下子遏制住她的鼻息。
告白被拒,当心痛让她辗转难眠时,她也曾肚鸡肠期待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
等待未来她飞黄腾达,星光耀眼的时候自有许衍之后悔的一。
然而她的认知错得离谱,时间是把精美的雕刻刀,将他那些阳光温和,融进沉稳不露声色里,如今仅仅是站在那,便让人觉得高不可攀。
而六年前她那些稚气的,想要靠近的稀薄勇气,在经历过世俗打磨,清醒自我认知后,早已望而生畏。
他们之间何止是鸿沟。
几秒的对视,他目光轻轻停留在她脸上,如雾霭一般,似已想不起她是谁。
也没有过后的时间给他回忆,谈屿臣慢步到他跟前,两人交抱碰拳,笑着叙旧。
孟九轶将酒杯放在餐桌上,转过身,舌头尽是红酒留下的涩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