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蹭了蹭,可那颜料附着力极强,唐琛的指尖也变了色。
“逛了下美术店,想买点颜料练练画,可能试样品时蹭上去的,这边西洋画的颜料却没西区的好。”
西元松开了唐琛的手,又将头转向雨雾,唐琛却还在研究自己的指尖,悠然地嗔笑:“西元,你看你,搞污我了。”
西元忍住不去理他,忽又想起什么,费力地从湿贴的衣衫口袋里,翻出一块蓝丝缎的帕子,丢到唐琛身上,这还是上次在教堂做礼拜时,唐琛给他擦鼻子的那块,洗干净了一直贴身揣着,今天正好物归原主。
唐琛笑了笑,拿起帕子,托起西元的左臂,去擦那点颜料,西元想拦,又见他投来警告性的一瞥,只好任凭他一点一点的,就像平日里擦拭那些名贵的古董,小心翼翼,又带着抹赏玩之意。
西元又将头转回雨幕,也不知是唐琛的手指细腻还是手帕更柔滑,丝丝凉凉地摩挲,惹人涟漪。
温软的唇,轻轻落在发烫的手臂上。
就在西元猛然转过来的一瞬间,唐琛却将头迅速别向了他方,噙着笑,若无其事地望向渐近的港口,一艘货轮缓缓靠岸,悠长的汽笛声回荡在水天一色的苍茫里。
第二天,西元坐在阳光煦暖的早餐桌旁,嗅着阿香采来的野花香,一边剥着吴妈煮的水蛋,一边漫无目的地翻阅着报纸,公馆虽然偏僻些,但这里的报童总是天不亮就骑着车从邮局出来,将报纸投递到山脚下的转收站,阿江起的最早,晨跑的时候便帮唐琛取回来,平日里都是由阿香溜达着二三十分钟去取,只是阿香有时难免贪玩,追追林子里的鸟,采采山上的野花,回来的便迟一些。
唐琛今天起的有些早,穿着丝绒睡袍也不系带子,敞着怀,四处找报纸,喊了几声阿香,吴妈连忙跑出来,说阿香取报纸还没回来。
唐琛忽然发起脾气来,声量也比往日高了,说他不在这里也就算了,可他在的时候,都要按规矩来,阿香这样子,只怪吴妈平时没有管束好她……
他嚷得凶,吴妈一声不吭,却把楼上的西元吵醒了,急忙披上衣出来,唐琛看到他,方才作罢。
西元怔了半响,还是头一次看见唐琛无所顾忌的冲人发火,和他往日里阴沉不语、冷冷淡淡的样子截然相反,表情生动,瞪着漂亮的眼眶,声音也脆亮,抑扬顿挫,软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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