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四面漏风的土庙里,兴致不高地咬了一口烤红薯。
斟酌了半晌道:“裴夙,你最近总是躲着为师,为师知道你的顾虑。”
正在神像后为师尊铺金丝软榻的裴夙动作一停,垂下黑眸,反问道:“师尊此言何意?”
楚霜衣放下烤红薯,真诚道:“你放心,为师不会强行收你做义子的。”
饶是身体强壮的裴夙,听到这句话也不由得眼前一黑。
他继续从百宝袋中拿出一条织锦被摆了上去,仔细地铺展开。
“师尊多虑了。”
真是他多虑了么?
楚霜衣一边思考,一边捡起方才放下的烤红薯兴致缺缺地吃了个干净。
土庙的侧墙露了两个大洞,呼啸的风声扰的他压根静不下心来。
若是放在平常,楚霜衣宁愿彻夜赶路也要找个客栈投宿。
但这地方离奇的荒凉,方圆十几里只有这么一座孤零零的土庙,庙里供着三座不知何方神圣的土像,破烂的程度还不如好人家的茅房。
唯一的优势就是没有什么异味。
风声呼啸,楚霜衣再也坐不下去了,转而去神像后指点徒弟修习心法。
三座并排的神像后是一片宽敞的空地,楚霜衣的金丝软榻挨着墙面,地上铺了一条毛皮褥子,是徒弟的简易睡榻。
楚霜衣爬上软榻,一挥手,在神像后筑起了一道结界。
霎时间,风声、鸟叫、虫鸣全都化作一片微弱的声响。
照旧,楚霜衣循序渐进地讲解了几段心法,就交由徒弟自行体悟其中深意。
月上中天,裴夙融汇最后一句心法,收起灵力,缓缓睁开双眼,映入眼帘的画面却顿时扰乱他了道心。
刻了符箓的夜明珠悬在梁上,犹如一匹清透的素纱勾勒出床榻上卧着那人的起伏身段,凌乱的衣物堆在腰间,露出一小截白皙细腻的腰肢,往下是细长的腿,正松弛地叠在一起。
裴夙望着眼前这朦胧的背影,默念着师尊二字,心间却愈发动荡不安。
忽然间,师尊像是没睡安稳,发出微弱的呢喃声,像是在叫他的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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