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不是黄姨同街坊出来劝和,我看他都下不来台。”
“那后来呢?”纪年嫌他得慢,忍不住转头对上那双湿漉漉的眼睛,“结论是什么?”
那眼睛像“啪”地通羚,瞬间又黑又亮:“黄姨暂时妥协了,先统一外立面等过了这节。如果你在,也一定不同意,对吧?”
纪年蹙了蹙眉:“黄姨肯定也很难办,她不想节外生枝,又怕吵下去街坊们难堪。你知道的,其实街坊们都是老实人,面对精英阶层难免会有些怯,总觉得低人一等,要被审牛现在也没什么法子了,先抓大放吧,不然阵脚会乱。”
见对方安静不语,仍直直地看着自己,她又转回去低头吃瓜。
裴烁没有再在刚才的话题上纠缠,而是凑过去低声问:“你是不是还没吃饭?”
“嗯。”纪年囫囵答了一句。
她对他不讲正题时,不是“哦”就是“嗯”,这让他觉得百爪挠心,却又心知不可操之过急,只得屏着呼吸自自然然地随口问:“我刚才路过‘王记’顺手拿了两盒饼,你吃不吃?”
“嗯,好,”纪年着实是饿得前胸贴后背,啃得瓜皮见青,又拿起一块,“谢谢。”
裴烁立马起身,一个箭步又跑出门,刮起的风掀起了飘扬的衣角。
林亚瑞盯着那道消失的普鲁士蓝,百思不得其解:“饼少今晚干嘛啊,上上落落。”
他身旁的纪岁轻轻地打了个嗝,嘴角一翘:
“你没见过吗?孔雀开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