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反驳,“华富只不过借文化产业壳子进来,它真要接手,我不信他那么傻把钱往火里扔。”
纪年摇摇头:“南城有两千多年历史,‘老’不等于要被淘汰,‘旧’不等于就没有活力,没有绝对的文化,也没有绝对的商业。只有真真正正沉下心来植根于这片土地,让这里的老百姓参与共建,以人为本多元包容,才是‘旧改’的目的与出路。”
钟俊豪心中憋着一股气,口干舌燥。
这块地是硬骨头,他面前这个女人也是。
“我已经不想听你们这些假大空的口号,都是些大字报式的噱头,噱头能落地吗,能招商吗?能赚钱吗?”
“囍帖街以及周边的商圈之所以没落,是因为老一辈的经营者大多都是凭经验行商,与现代化模式脱节,而年轻人大多出走求职,使得这里的思维趋于老化。模式单一局限,商业只聚焦在这一条街本身;商家各自为政,没有打通产业链,也没有做周边信息和资源整合;营销传统老旧,根本不懂年轻人现在的自媒体运营、Ip运营;还有就是互联网技术落后,没有引入数字化系统,更不要人工智能……”纪年顿了一下,眼睛笃定地看向钟俊豪,“该被淘汰的不是这片商区或者这里的居民,而是跟不上时代的思维方式。”
钟俊豪一时想不到如何回应,黑着脸抄起塑料凳子上那无人喝过的芬达,拧开盖子“咕咚咕咚”喝了两口。
饮料实在太甜,他想扔掉喝剩的半瓶,却没看到有垃圾桶,只得忿恨地一手提着。
太阳全部沉下去了,星星升了上来。
“得倒轻巧,你的每一个字,牵一发而动全身。”他摇摇头,“这根本不是你找一家华文就能解决的问题,你们想好怎么做了吗?”
纪年歪了歪头,不作声。
半晌,她悠悠地答:“我为什么告诉你啊,我们的盟友关系不是结束了吗?”
钟俊豪一咬牙,气自己被这个市井民耍得团团转:“oK你赢了,我收回那句话。”
她得逞地笑了笑,向前走去。
“喂?”
“我饿了,盟友,”她朝后挥挥手,“我们跟另外几位盟友,一起去吃饭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