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一声巨响，斜倚着木桌而坐的裴烁突然像火箭炮似的弹射出去，一下揪住林亚瑞的衣领，把他整个人从塑胶凳上扑翻在地！

陆悠悠捂着嘴惊呼，条件反射地站起来想要前去阻拦，却被身旁的纪年一下抓住胳膊后退两步。

她沉默地朝她摇了摇头。

“阿烁，亚瑞……”秦添和陈家栋慌忙冲过来想要出手架开两人，却被林亚瑞一声怒喝镇住了：“你动手啊，打啊！”

裴烁两眼通红而锐利，拳头紧握，指关节因为用力而泛着青白。他的呼吸变得急促，全身都在发抖，整个人仿佛一座隐忍的火山，随时准备爆发。

“你，再一次！”

“就怕你啊？你不过是……”

“根据《中华人民共和国刑法》第二百九十二条：聚众斗殴的，对首要分子和其他积极参加的，处三年以下有期徒刑、拘役或者管制；”一旁的陈家栋突然一个立正，朗声背诵起来，语速快得如同一部放了二倍速的播放器：“致人重赡，处三年以上十年以下有期徒刑！”

全场一下安静了。

裴烁定定地看着林亚瑞，胸口的起伏从剧烈到渐渐放缓，他慢慢松开他的衣领站起来，将倒下的凳子扶起，转过身拿起啤酒罐大口大口喝下。

像缺水的鱼，已顾不得胃里血管里流淌的是什么。

“其实你以前也动过手的。”他身后响起林亚瑞低哑的声音。

是的，他那样一个冷静到极点、不喜冲突、甚至从被人拳打脚踢都不去还手的人，也曾经情绪失控到动手打人。

打的就是林亚瑞。

“收摊了收摊了！”秦添忙不迭开始捞起一次性桌布，要把桌上那些垃圾迅速打包扔掉。

其他人见状也赶紧动起来，七手八脚地收好摊子。各人拾掇好自家带上来的东西，你看看我，我看看你。

“返去啦！”林亚瑞把大圆木桌折好，一手将不锈钢横杠扛上肩。一群人一个跟着一个拎着东西下楼，踢着拖鞋脚尖对着脚跟，像一串糖葫芦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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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林亚瑞。”

纪岁打破沉默，在狭窄的楼梯道上蹦到他跟前，抱着一摞塑胶红凳拦住他：“你刚才是故意的吧？”

一旁的陆悠悠也终于反应过来，探过头问：“话，你要不要买份人身保险？”

“啥啊……”林亚瑞肩上扛着折起来的大桌子，皱着眉头怪纪岁挡道，“让开让开……”

“你是故意激怒他，希望他把心里的情绪发泄出来，不要什么都憋在心里吧，”纪岁笑笑，身子一侧手肘往旁一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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