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当年也是为了和女朋友一起,才考去北城。”
“你也知道啊?我以为只有岁岁这么八卦。”
“还不都是听你家岁岁的。那……悠悠和家栋呢?”
一提到这两个名字,他俩心里都莫名觉得有点堵,恰好砂锅艇仔粥端上来了,蒸腾的白雾挡住了两人不自在的视线。
“我大二的时候家栋就提前出来了,后来田叔给他报考了一个成人大专,在禅城那边。”纪年低头吹着粥,粥水绵糯,但许久了仍是烫,“读完之后他就常去帮家里跑客户,不常在南城。”
她等不及嘴边的粥变冷,夹了两颗炒花生米扔进嘴里,咸香酥脆,火气一秒入喉。
裴烁看着她舌头舔了舔嘴唇上的盐巴,不自觉也把粥往嘴里送,冷不防被烫得“嘶”地一声皱眉,却下一秒强忍着,展开眉头恢复漫不经心的样子,伸手去剥虾。
她默默看在眼里,又补充了一句:“他们家不做喜糖了。”
“不做了?为什么?”他有点愕然。
“不好做,现在的人不但不结婚,也不大爱吃糖。所以他们现在转做伴手礼,需求量会比糖多些,也不仅仅只有婚礼场景。”
裴烁想起了钟明辉的建议,陷入了沉思。
“至于悠悠……”纪年停下了勺子。
她想起当年陆悠悠给她寄的那封信,其实当时大家都已经有了手机,可以qq可以微信,再不济也可以发短信打电话。可她偏偏选择了寄信,力透纸背地写下那几行字,更像是一种郑重的告别。
她:我相信,我们都有光明的未来。
这么多年过去了,不知道她怎么样了。
纪年摇摇头,“上大学前后还有发一下微信,这几年都断了联系。”
“她还有读书吗?秀珠阿姨没有去找她?”
“不清楚。你也知道那一晚,秀珠阿姨把她电脑从六楼扔下去,自此后悠悠就走了,去东城跟那个网友在一起了。之后秀珠阿姨常常借故跟我打听她的近况,可是两人都倔,谁都不肯低头。”
那一晚。
裴烁当然记得那一晚。
陨石般的巨响从而降,伴着邻居此起彼伏的斥责,紧接着是远处凄厉的火警声。
哭泣的悠悠,落寞的陈家栋。
还樱
他抬起头,看着纪年。
还有,阳台望出去的半个月亮,鸡蛋花树下依倌身影,食指扣响的扳机。
他心口上的洞。
自此后,每一年的大年初七,他都独自一人待在公寓里,不知白黑夜地看电影,久久无法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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