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察了吧。”

何美珍似乎暗暗舒了口气。

“阿妈，我们可以先去银行开个新账户把钱存了，”纪年方才还是沉着的，回到家整个人变得有点焦躁，一直在来回踱步，掰着手指头讲：“然后就要去把门锁换了，还有把阿烁家的门也修好，还迎…”

裴烁抬眼看了看她。

她第一次唤他，阿烁。

何美珍拍拍她手背示意她别着急：“妈子有分数。[1]”

她让裴烁简单处理好伤口，换套衣服跟她出去，却让纪年上楼去帮朱春穗开饭。

纪年哪有什么心思开饭，她还有很多话要跟何美珍讲。但阿妈：“有什么等我回来再。年年，我们先过节。”

纪年一怔。

她都忘了，今晚中秋。

在路上何美珍问：“烁仔，你不妨跟美珍姨坦白，屋里少了什么？”

裴烁低头踢了踢石子：“我本来就没拿什么东西过来，没丢啥。”

她见他这样，叹了口气：“烁仔，你今陪年年做这样的事我已经很过意不去了，那丫头别看她平时安安静静，有时气性上来其实挺爆的，你以后别跟着她做那样的傻事，阿姨真的……”

裴烁摆摆手：“美珍姨不要讲这些，都过去了，大步槛过[2]。”

何美珍没辙：“那阿姨先谢过你，其实要不要报警，你应该问问你爸爸意见。”

他顿了一下，摇摇头：“如果纪叔落了案底，会对纪年和纪岁有影响的。”

她怔了一下，心里的顾虑居然被他了出来，不由得侧头打量起这个身材修长的男孩子。

以前何美珍心中的裴烁是打就女生相的年画娃娃，漂亮是漂亮，但依旧是时候那个奶声奶气又肉嘟嘟的糯米团子。而眼前的裴烁，身材修长，鬓角被汗水浸湿，衬出俊朗而线条明晰的下颌，下巴有微微发青的胡茬，一双好看的眼睛笃定地看着前方。

没想到，已经长成个高自己一个头的男子汉了呢。

她不再多什么，手指悄悄抹了抹眼角，指指前面：“五金佬的店到了，你去看看换怎样的门。”

-

朱春穗看到纪年来敲门的时候，二话没，招呼家里三个男人去把桌椅抬上台，又拿了盏应急灯上去把一方角落照亮，便下楼把几个菜炒好。

端菜上桌的时候，何美珍刚好领着裴烁回来，手里还拎着三盒在街口“炒螺明”那打包的炒，朱春穗见状一拍掌：“呀，干脆叫那几家也一起上台吃好了！”

罢便差了林亚瑞去拍门，三两分钟的功夫，陆秀珠和李蜜两家也担着枱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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