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因为额头和两颊上有白色的毛,甚至不能看出它全身都是干了之后黏糊糊的血。
窦小祁踉踉跄跄地走上前蹲下,用颤抖的手去触摸毛毛。
她感觉心脏剧烈地疼了起来,像是被人用石头用力地砸扁了。手上的触感迟钝地传回大脑,她的毛毛已经僵硬了。
浑身的血都涌上了头。窦小祁腾的一下站起来,冲去客厅狠狠将窦正礼打醒,声音因为哽咽又尖又破:“毛毛怎么了?你给我起来!你告诉我毛毛怎么了?”
窦正礼被她拍醒,清醒了一些,但仍然有些迷糊。他坐起来,看着女儿发红流泪的双眼,说出的话没有一丝愧疚:“这臭狗不知道发什么疯,一直叫,妨碍我……”他堵住一边鼻孔,做了一个猛吸的动作。
他困倦地咋吧嘴,又为自己开脱道:“我就用凳子抡了它几下,没想过要把它打死啊。”
听了这些话,窦小祁不可置信地摇头。她从来没感觉如此愤怒过,一丝腥甜涌上喉头,她一脚踢翻了身旁的椅子,哭喊道:“你逼死了妈妈还不够吗?!”
“你到底想怎么样?你能不能滚啊?滚啊!离我和哥哥远一点!”
窦正礼沉默了。印象里,女儿一直是温和可爱的。他伸出手想去触摸她,窦小祁侧身躲过,她满脸是泪,厉声说:“别碰我!”
窦正礼起身穿上外套,夺门而出:“不就是条臭狗吗?发什么疯。”
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窦小祁机械地在房间里来回踱步。她脑子里全是那天。
那个阳光被雪漫射的冬日,妈妈拉开衣服的拉链,一只小狗探出头来。
“以后小狗陪你和哥哥,你们要和它做好朋友,好吗?”她说。
那天晚上,她就割开手腕,死在了浴缸里。
窦小祁拼命摇头,想驱赶脑子里的画面。
那画面里,伴着窗外的晨曦猩红的光线,她看见妈妈苍白的脸泡在一池血水中。
窦小祁拿着毛毛喜欢的毯子,痛苦地倚在门边。她不敢走进这间浴室,不敢面对这件屋子,不敢面对毛毛血淋淋的尸体。
窦正礼。她又想起了自己的爸爸。他杀掉了妈妈送给她的小狗,就在妈妈自杀的房间。
他只会源源不断地制造悲剧,不是吗?可笑的是,妈妈死后,他唯一做的事就是叫人来换掉了浴缸。
窦小祁最终还是走了进去。她双手颤抖着用毯子将毛毛的尸体裹了起来。她不敢相信毛毛就这样死了,就像那个清晨她不敢相信妈妈的离开。
她抱着毛毛,呆坐在地上,眼睛已然哭得红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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