踏进刘秉卿的房门,一股浓烈的药味铺面而来,粗重的喘息带着一丝哨音。
“逾白来了?”
沈逾白上前几步,对着床上一拜:“学生拜见老师。”
床上的刘秉卿摆摆手,青灰的脸上带了一抹笑,配着泛白的嘴唇,切切实实让人知晓此次这位屹立多年的刘阁老已经到了弥留之际。
沈逾白心中并不好受。
他虽未拜入刘门,却也是刘秉卿的学生。
往常总听刘阁老告病,始终不知这位阁老究竟是真病还是装病,总觉得他可再活十多年,不成想只是三年未见,刘阁老就已老了许多。
连牙齿都落光了。
见到沈逾白,刘秉卿显然很高兴,连精神都好了许多,竟还能让人搬来被子让他靠着。
“你在通府办的种种事本官都听了,实在办得好!”
只这么一句话就耗费了他大量的力气。
刘秉卿连着喘了好几口气,才继续道:“本官为官多年,门生无数,若论办事,你属第一,可惜你未入我刘门,否则我也就不担心了。”
这番话完,他又是大口大口喘气。
沈逾白已不愿意坐,端起茶水侍奉他喝了两口,方才缓和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