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还算宽敞的公堂瞬间变得逼仄拥挤,仿若连空气都凝滞,就连呼吸都变得艰难起来。
晋王脸色一变,扭头看去,就见身着黑色盔甲的都督佥事张苓压着腰间的刀,大步走进公堂,来到晋王面前站定。
“沈知府乃是朝廷命官,就算有罪,也该交由钦差大人审理,再提交给京中三司会审,晋王逾矩了。”
张苓年纪虽大,声音依旧洪亮,与晋王站在一处,那经过战场厮杀练就的威压,将晋王的气势彻底压了下去。
同样手握重兵,张苓是用实实在在的战功起家,就不是晋王这等仗着皇室血亲才佣兵的亲王能比。
晋王收敛了气势,语气也温和了几分:“张大人,这沈逾白仗着六元及第的名头,裹挟下读书人辱没本王,本王必不能轻饶。”
“哦?”张苓转头问沈逾白:“沈六元是如何辱没晋王的?”
沈逾白恢复以往的儒雅,道:“那些贩卖私盐的家族之人诬告下官,本与晋王无关,晋王却带着兵卒前来,胁迫钦差大人,下官不过仗义执言,不成想这些连陛下都听得的话,晋王却听不得,想来晋王在藩地上过得极是舒心自在。”
晋王极力压制怒火:“此乃本王藩地,如此大案,本王如何能不来?”
再扭头,问张苓:“张大人难不成要包庇沈逾白?”
“本官奉陛下之命来临海坐镇,为的就是让钦差大人安心审案,自是不能让人扰乱公堂。”
张苓压下腰间的刀,朗声道:“若晋王再捣乱,本官就只能请晋王离开公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