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宣捉不住人。
小主子又冷着张脸:“起开。”
小孩儿绷着脸,就有几分威严了。
甩开平宣的手就往里头钻,一口一个母亲。
奶乎乎的声音在殿内有些突兀。
可他还是小孩子,才不管那么多。
也不晓得什么是怕,瞧见母亲就扑了过去,抱住她的小腿,伸手还要抱抱。
殿内通透,光线澄明。
四下照得清清楚楚,小殿下的眉眼自然也看个清楚。
像极了其中的某个人。
早就心知肚明的事情也没什么可说道的了。
秦衡这几年被任了个巡盐御史的职位,回京的时候少的可怜,鞭长莫及,等他脱身回来。
她的孩子都已两岁。
如今又过去了三年。
倒是显得当时正人君子的他,很是愚蠢。
竺玉搂着人,摸了摸他的脑袋,轻声细语的哄了两句:“你先去后头玩。”
这话若是别人来说。
小孩儿不见得会听。
可是他一向很听母亲的话,哪怕不情不愿,还是点了头。
窗外雪意渐浓。
屋子里烧了地龙,暖和如春。
竺玉看了眼岿然不动的几人,心底微微叹气,因为春猎这样一件小事,这几个人各有立场,针锋相对了一个上午,也没分出个结果来。
说实话,她都有些困了。
每年的春猎都要争上这么一场,从前暗戳戳的争,如今是演都懒得演。
一个二个都想在她身边放人。
“雪势渐浓,不如你们都先回去?等积雪成冰,路就不大好走了。”
李裴静静望向她,这些年他急躁的性子倒是有所收敛,然而争抢好胜的这面,却不曾变过。
那个孩子。
和他很像。
但这也不是什么好事。
像了他,就要吃亏了。
李裴慢慢收回视线,垂下浓墨般的睫毛,他抿了下唇:“陛下说的有理,臣先告退。”
李裴既先行退让。
旁人也没有再僵持的道理。
秦衡看着李裴漠然的神色,下颌绷着冷淡的弧度,似乎是不太高兴的样子。
不过这两年,秦衡也没见过他什么时候高兴了。
便是见着了亲儿子,好像也不过如此。
几人虽退了出去。
却没急着走。
李裴站在檐下,外边银装素裹,白茫茫的天地唯有红瓦留下鲜亮的颜色。
他从前殿出来之后,也没听见里面有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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