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好天才的思路。
什么都没干就被骂,比干了再被骂更惨。
顾写尘不愧是你啊顾写尘?
霜淩这样想着,可又隐约能感知到他情绪没那么平常。
那一袭星灰缎料下带着力量感的平坦胸腹缓缓起伏,他面上没什么表情,眼神却盯死她,带着一点不明显的压迫与侵略感。
有晚风掠过指尖,可霜淩的掌心竟然沁出了薄薄热汗,她觉得…顾写尘有些变化。
顾写尘垂眸,视线落在她微微张开的唇瓣。
再给他吐一个对不起试试。
他也可以开口。
霜淩唇瓣嗫嚅片刻,忽然踮起脚尖,往他脸前凑近了些。
顾写尘漠然不爽的表情骤然一顿,眉梢微末地抬了一寸,他长睫微停,在眼尾覆出淡影,目光隐晦地看她。
霜淩神色很认真。顾写尘的眉眼,刀锋雕刻似的每一笔都像是印在心里那样熟悉。但此刻,在叛逃九洲的夜色下,又似乎有了什么不同……他那清冷漆黑的星眸之下隐隐浮动着什么。
剑道锋利清正,那不是顾写尘身上会出现的气息。
霜淩恍惚想起,第一次见他是寒僻的不在峰顶,白衣剑尊越过檀窗淡淡地看来,眉压眼的冰冷锋锐,像是寒日映雪,晃得人不敢细看。
现在呢?她当然很敢细看了。
叛魔之后,她是要对他负责的。
顾写尘垂眸等着。少女帽檐之下只露出小半张脸,粉腮之上是那双明艳至极的秋水瞳孔,专注看人时若有皓彩一般。她淡绯色的领口裹着一截玉瓷修颈,即便不需要衣衫裸露,顾写尘也记得每一寸肌骨起伏。
她只是欺近了些,顾写尘忽地感觉四周的空气就被她抽走,当真像是在蛊惑。
但他这时反倒毫无波动,面无波澜。
一动未动,等她动。
于是霜淩的荒岚之息悄然弥漫在指尖,缓缓渡上他的心口。
她隐隐察觉,顾写尘的剑意有变。
这很罕见,也很隐秘。
可霜淩是一个剑修,而她的剑,是九洲第一剑尊、无上清静道集大成者一手教给她的。
顾写尘的剑有多无情,她的剑就同样有多澄澈。
她最初握上的剑,就是他重剑所分。她最初学的剑,也都是顾写尘领悟之后再一分分渗透给她。
如果说淞阳剑尊道法玄妙,剑意无人可解,那这世上最了解顾写尘的剑的那个人,应该就是她。
所以现在,霜淩隐隐有些不安。她的那一缕荒息很小心地透过他衣衫感受着,在寒松雪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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