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城的老街浸在暮色里,路灯次第亮起时,李旻的手机在包里震了起来。向涵英的嗓门穿透听筒:“带小陈回来吃饭!昨晚他忙活一桌子菜,今天尝尝我的手艺!”
陈越正低头解卫衣抽绳的结——今早想着要来母校,特意换了件高中时穿的休闲款,掩住了锁骨下的咬痕。闻言手一抖,差点扯断整条绳子:“现在?”
李旻挂断电话,顺手替他一点点解开:“怕了?当年在我办公室偷亲的胆子呢?”
又忽然想起什么似的,补充一句“哦,忘了告诉你”说着然倾身,染着丹蔻的指甲轻轻拨开他衣领,“我妈已经知道了。”锁骨下的红痕在暮色中泛着暖光,像枚未干的火漆印。
陈越嗓子猝然卡住,路灯将他瞳孔里的慌乱照得明晃晃:“怎么不早说?!这相当于头回上门,我连伴手礼都没带…”
“我们家不讲究这些。”她勾开缠结的抽绳,指尖若有似无擦过他喉结,“昨晚你落在玄关的领带夹,早被她当订金收着了。”
半小时后,向涵英拉开门时,围裙上沾着新磨的米粉香:“小陈快来!排骨都腌入味了!”她刻意忽略女儿泛红的耳尖,接过陈越拎的水果时瞥见袋里的君山银针,“哎哟来就来还带东西!”
八仙桌早已摆开。青花瓷盘里堆着晶亮的粉蒸rou,旁边是李旻最怕的苦瓜炒蛋。陈越注意到,自己的碗边特意搁着一小碟解腻的腌藠头——那是他昨日无意中提前在波士顿馋的家乡味道。
“听旻旻说你爱吃蹄花汤。”向涵英舀了勺浮着葱花的热汤,“我下午广场舞都没去跳,五点钟就蹲在灶眼边撇油星子。”
李旻的竹筷顿了顿。她分明记得昨夜母亲抱怨超市蹄髈不新鲜,原来冒雨跑了两公里外的生鲜市场是为这个。
“阿姨的手艺能开私房菜馆了。”陈越舀着汤匙,指节不慎蹭上李旻手背。桌下,她高跟鞋尖若有似无地勾过他脚踝。
向涵英突然起身添饭,老式收音机恰好唱起《刘海砍樵》。戏文里胡大姐的唱段声中,她将苦瓜炒蛋往女儿面前推了推:“昨儿买的苦瓜新鲜,败火。”
李旻瞪着碗里碧绿的菜片,忽见陈越的筷子探来。苦瓜尽数被他夹走,换回一勺金银蹄花:“药膳讲究对症下药,老师该补气血。”
她突然想起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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